顧流野心太大,他想把那裡建成一個新城區,那規劃的範圍就隻大不小,那就得連根拔起。
那這些外地來謀生的人,就沒有活路了。
原本他的策劃是被通過的,因為城中村一直是帝都的一個不小的隱患,人員流動太複雜,地理位置太偏僻,這樣的地方,就容
易滋生罪惡。
所以顧流要改建,對於帝都的治安問題,是有很大改善的。
之前也都推進的很順利,但是從前一段時間開始,網絡上陸陸續續開始爆出一些視頻,新聞。
全都是在說這些外來謀生人以後的出路和境地,然後上升到了帝都政府排外的政治層麵上來,引起了大多數群眾的跟風憤怒。
現在還有人直接跑到施工的地方靜坐,就坐在挖土機的下麵,誰也不肯退步分毫。
“水至清則無魚,一座城市總有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如果可以,誰又想要住在那種隨時擔心被盜竊,被勒索,甚至被強奸的地方
呢,可是他們隻能選擇那裡。”
這些話完全不像是能從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口裡說出來的,“人在絕境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量,都是巨大的,顧流太心急了
,我動了他太多的東西,逼得他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糧道街的改造案上,他想用這個案子喂飽身後所有的吸血鬼,那就要不留
餘地的壓榨所有的利益,他視那些人為螻蟻,可我卻視他們為利刃。”
沈聽橙輕歎了一口氣,“不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而是把你想得太簡單了。”
路觀棠所做的這些,難道顧流沒有想到過嗎?
他必然是有一套方案安置這些人的,或許是改造之後的許諾,又或許是金錢安撫,總歸不會讓事情鬨成這樣,形成民憤,引起
高度的社會關注。
但路觀棠偏偏要把事情鬨大,他給那些人提供上訴的渠道,幫他們把情況據實的向外反應,讓顧流壓也壓不住。
路觀棠一步一步的,終於將他逼至絕境,這場步步籌謀,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待會兒要回醫院看叔叔嗎?我送你過去?”
沈聽橙今天跟他說要來路氏找他的時候,路觀棠還挺驚訝的,早早的處理完了所有的工作,待會兒可以陪她去看父親。
沒想到沈聽橙卻搖頭道:“不了,能回家嗎?我想吃糖醋排骨。”
路觀棠微微詫異,但是還是點頭道:“好,待會兒我們先去超市,然後直接回家。”
路觀棠要起身去收拾一下,卻被沈聽橙一下拉住了胳膊,“我昨天,有跟爸爸詢問過蔣誌昂的事情。”
沈君山已經醒了,但是目前還是昏睡的比較多,每天清醒的時間很少,而且完全說不出話,昏迷了太久,所有的身體機能都要
慢慢恢複。
路觀棠坐回去,臉色也變的有些複雜,“怎麼了?他說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但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沈聽橙無法跟路觀棠形容自己的感覺,但是她了解沈君山,她覺得,沈君山一定有事情瞞著她。
路觀棠安慰她,“叔叔才剛醒來,你萬事不要太操之過急,我很快就會找到張慶林,我們也可以知道真相。”
沈聽橙點了點頭,“好,但是,能不能幫我安排兩個保鏢,守住我爸爸的病房,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任何人探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