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觀棠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低頭若無其事的看題,趁著他看題的空擋,沈聽橙問他:“你們競賽怎麼說?重考嗎?”
路觀棠恩了一聲,那不然呢,淩雪自己承認她在辦公室偷題,成績自然是作廢,競賽自然要重考.
不過這次考的人不多,鄧思銘選了上次的全十,他一個人出卷子,這兩天上課都琢磨題呢,勢必要給他們點眼色看看.
路觀棠低聲給沈聽橙把題講了,還順手又給她列了兩個相似的方程,講完之後又是照例的嘲諷:“化學你都嫌難?不就記反應麼!語文你都背的下來,這玩意兒不會?”
沈聽橙懶得跟他講,反正他們兩就是兩個極端,路觀棠看著她慢慢琢磨,也不知道她懂了沒,他也不好走,順口聊到:“這都好幾天了,校方也沒出聲明。”
華晨不像彆的學校,華晨的校方一直秉承著對學生絕對的尊重,校風一向不算嚴厲,可作弊的高壓線,決不許碰.
競賽這件事鬨的那麼大,不過是華晨內部,現在其他學校的貼吧都在說這個事情,華晨卻一直遲遲沒有出聲明.
沈聽橙也覺得奇怪,“淩雪都認的那麼爽快了,這件事明麵上已經跟蔣誌昂沒有任何關係,舍棄淩雪,保住蔣誌昂,應該是個很容易做的選擇才對。”
“其實淩雪也沒有到非要全部攬上身的地步,如果她說題是蔣誌昂給她的,但是她事先並不知道那是競賽的習題,蔣誌昂也說他不知道,那這件事就不會輕易被定性為作弊。”
華晨對作弊一事尤為看重,但也不會輕易的毀了一個學生的將來,如果一旦從作弊迂回為不知情,意外,那可能給兩個嚴重警告,留校察看就完了.
可如今一旦校方認定了淩雪作弊,那等待她的就隻有勸退.
沈聽橙沒說話,心裡嗤笑,蔣誌昂那種人,為了自己纖塵不染,不會管任何人的死活.
淩雪難道不知道這麼說才對她自己最有利,可她依然選了對自己最不利的那一種,這其中的關竅,沈聽橙不需要什麼上一世的記憶,自己也能想的明白。
沈聽橙又默默的在紙上把那個反應方程式寫了好幾遍,“你好像,一點兒也意外。”
沈聽橙抬起頭,撞進路觀棠似笑非笑的眉眼,她當然不意外,蔣誌昂那種人,怎麼可能讓自己栽在這裡.
他隻需要招招手,淩雪就可以為他赴湯蹈火.
而那個班主任姚遠,蔣誌昂在他的心裡,等於明年的高考狀元,隻是撒個不大不小,也沒人能拆穿的謊,就能保住他的狀元,有何不可呢?
“我應該感到意外嗎?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淩雪不會背叛蔣誌昂。”
路觀棠看著沈聽橙的筆記本沒說話了,直到沈聽橙覺得自己默的差不多了,把筆記本合上,路觀棠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直起身,晃著他那一般人走不出來的步伐回了三班。
隔天下午,華晨就出了聲明,首先澄清了整件事和高三零班的蔣誌昂毫無關係,聊天記錄是為偽造,為顯公平,競賽由初中部初三年級組數學組長鄧思銘重新組織。
隻說了處理,卻未做處罰,不過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淩雪,轉學了……
在華晨對她進行勸退之前,她選擇了自己轉學,也不知道是成全了誰,最後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