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女警官看不清，如今才看見，她的右臉腫的很高，紅彤彤的一片，甚至有些發青。
腦後的頭發被剪的七零八落的，是大多數女生都不能接受的長度。
可女警官還是覺得她很漂亮。
無關外貌，是氣質。
像淩空綻放的薔薇，孱弱又危險。
而女警官看到了，沈君山也看到了。
沈君山的手在身側牢牢的收緊，臉上也無法再維持平靜，嘴角死死的繃緊，可他依然不發一言。
沈聽橙突然伸出手，抓了一下沈君山的胳膊，父女兩之間有難言的默契，沈君山的身體微微放鬆下來，伸手拍了拍沈聽橙的手，然後親自伸手給她把帽子戴好，沉聲道：“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沈聽橙歎息，接下來的話，她怕沈君山受不住，可是，她又必須要說。
“後來，他們怕我之後會報警，想要用照片，威脅我。”
女警官是敏銳的人，她心猛地一沉，表情也變得更加嚴肅，“什麼照片？”
“不穿衣服的照片。”
沈聽橙說完，明顯感覺到沈君山渾身都是一震，連忙又道：“不過沒有得逞，我用碎玻璃拖延了一會兒時間，後來，我同學就趕到了。”
說完她還重複了一邊，“她們並沒有拍到什麼，但她的手機裡應該有她想要做這件事的證據。”
薑成拉扯她的時候，柳蕊是在旁邊錄像的，她自己的手機裡麵，有證據！
就在沈聽橙的隔壁，路觀棠也在接受審問，這邊的氣氛倒是比沈聽橙那邊輕鬆一些。
劉勇親自審問他，“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路觀棠交代事情總是言簡意賅，“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隻是去救人。”
“救人把現場弄成那樣？”
劉勇真是要炸了，一進去，滿地都是玻璃渣，一群半大的孩子，居然還見了血。
特彆是那個叫沈聽橙的姑娘，來了警局之後他還專門叫醫生給她看了，那手掌上的傷口嵌進去一堆玻璃渣，他看了都覺得疼。
路觀棠不想談這些，一談他就會想到沈聽橙，“這些都不重要，你隻要告訴我，你們會怎麼處理柳蕊。”
劉勇突然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小聲道：“她沒滿18歲。”
這個案子直接交給了劉勇，前前後後他也大概了解了情況，他也覺得心驚和憤怒。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居然可以對同齡人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也想懲罰她，可是法律沒有給他這個權利。
而且照片最後也沒拍，雖然這話說起來特彆的沒人性，可現實就是這樣的。
他們是警察，要**律，不能講私人情緒。
事實就是，最終，他們或許也隻能讓柳蕊賠點錢，最多再拘留她幾天，僅此而已了。
雖然心裡已經知道結果，可真的聽劉勇說出來，路觀棠還是覺得憤怒到不能克製。
他也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眼睛隱藏在帽簷下麵，嘴角抿的緊緊的。
劉勇跟路觀棠算是熟人了，這群混小子，動不動就打架，警局都進過幾次，劉勇的上司是路觀棠的姨夫，剛開始是遵循上司的囑咐，後來一來二去，居然也跟這小子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