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觀棠手腕一轉，合同已經被他捏的有些皺了，“母親的好意，我收下了，看來母親已經想通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秦杉解釋的話堵在喉嚨裡，有什麼好解釋呢？解釋有什麼用，解釋也改變不了結果。
這對母子，在這個時刻，居然有了難言的默契。
路觀棠把合同扔在一邊，躺回去，一隻手拿著遙控器換台，氣氛有些凝固，秦杉開口道：“和你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送枕頭的那一位嗎？”
路觀棠拇指一停，是他沒注意，確實也沒想到秦杉會到這兒來，車在那裡停了很久，想必是都看見了，“恩。”
秦杉接著又問道：“也是送你平安符的朋友，對嗎？”
她的兒子她了解，在沒出事之前，路觀棠也是她一手帶大的，路觀棠從小就不喜歡跟女生玩，他從小就很調皮，經常都會把女生嚇哭。
彆人還沒說什麼，他就說女孩子很麻煩，動不動就哭，很煩。
十幾年，秦杉從來沒有見過他和哪個姑娘走的近過，更不用說剛剛那個小心翼翼護著的姿勢。
路觀棠又嗯了一聲，秦杉來著興致，“那是哪家的姑娘，我看也是住在這個小區，我認識嗎？”
這裡不是普通的小區，能住在這裡了，總歸應該是聽過。
路觀棠終於停下了按遙控器的手，像是終於調到了一個滿意的頻道，“您對她很感興趣？”
秦杉反問道：“怎麼了？做母親的，了解了解也不行嗎？”
路觀棠本來不願意多說，但想來說說也沒什麼，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他早認定了人，秦杉最終，也還是要認識的。
等離婚的事情了結，她就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有什麼機會，能見沈聽橙。
“她是沈君山的女兒，她的外公，是陳爺爺。”
若是單說沈君山，秦杉還真不一定能知道，“你爺爺的舊交，後來遠郊歸隱的那個陳翁？”
路觀棠點頭，“是。”
沈君山確實不怎麼聽過，可是陳翁的女婿，倒是聽說不少。
秦杉在心底歎了口氣，以沈君山的為人，怕是，不會怎麼屬意，她的兒子啊......
“念語，回宿舍嗎？”
顧念語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我今天要晚一點回，幫我留一下門。”
問話的是顧念語的室友，女生湊過來，“今天又去華晨？”
顧念語小聲道：“顧放說華晨新出的那套卷子題型很好，我拿過來我們一起看看。”
女生連連點頭，“放心，不過你還是早點兒，我怕班主任查寢。”
附中和華晨離的很近，但來回總也得花點時間，時逢下課，顧念語下樓梯的時候耽擱了不少時間，一出校門才算是鬆了口氣。
顧念語看了一下表，這下得跑過去了。
顧念語抄了近路，剛拐進巷子裡，被人一把拉住手臂，來人力氣很大，顧念語倉皇抬頭，“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