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2)

白鳥任三郎客客氣氣地把薄葉齋紀請了出去,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下再說服主治醫生,就輕鬆了很多,等再打開門之後,白鳥任三郎就跟薄葉齋紀說,可以去見深澤妹妹了。

倒也不是白鳥任三郎口才多好,而是主治醫生看了看他們的互動,意識到極道少主和他的副手這種推測可能真的錯了。

當時主治醫生就問:“他這麼聽你的?你是他上司嗎?”

白鳥任三郎沉吟:“不,但我是職業組的,畢業後警銜比他高一級。”

設定好完善,再看看這兩個人態度確實很好,一臉誠懇……失去了「黑幕光環」輻射的主治醫生,又詢問了幾句案情相關,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破綻,這才選擇了配合。

就是門一開,再見到薄葉齋紀,主治醫生的腳步就明顯放緩,正在跟薄葉齋紀解釋現狀的白鳥任三郎趕緊站在兩人中間,把兩人隔開,並且轉移話題。

“說起來,深澤小姐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嗎?”

一談論到自己專業相關的事,主治醫生就明顯注意力專注了起來:“她……唉,這孩子真的挺慘的,你們不知道,她剛被送來的時候,是去的急救室,身上到處都是傷……”

白鳥任三郎皺眉:“怎麼弄的?”

“她自己弄的。她受到了她繼父的虐待,她把身上繼父碰過的地方都切了下來。”主治醫生眉頭緊皺,“她在兒童福利院把自己的胸部給切掉了,所以才被送進了急救室,而且左腕上也全是重疊的傷痕……她這種狀態,叫「割腕症候群」。”

白鳥的搭檔有點迷惑:“什麼叫「割腕症候群」?”

“……是一種心理疾病。找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無法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懷疑自己是垃圾,又想否認,想找到自己是人類的證明,於是就一次次地切割自己的身體,看到血流出來,就會感到安心,意識到自己也是跟其他人一樣的人類——這種根本沒必要去確認的事,她都要割腕確認才能安定下來,血對她來說就是鎮定劑。”(*注)

主治醫生同情地說:“她的體質比較特殊,血凝固的很快,所以她才能保住命,但也導致了她肆無忌憚地繼續傷害自己……唉,之前她逃出去,在街頭一點點地削掉自己的臀部和腹部……她的精神真的已經到了極限,所以我不建議你們刺激她。”

薄葉齋紀接話:“原來如此,她的繼父傷害她,而她的母親是幫凶,所以深澤才會殺死父母並燒了家吧?對他們來說,那裡確實算不上家,完全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主治醫生本來還有點慫,但一聽薄葉齋紀的話,卻忍不住接話了:“對啊!禽獸不如!這麼可憐的孩子!上個月她哥哥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講,她知道後精神變得更不穩定了,甚至傷到了護士,唉……”

搭檔嘴角抽搐著嘀咕:“就算如此也不能殺人,報警不行嗎?”

薄葉齋紀語氣十分冷漠:“這種事如果報警有用,日

本的犯罪率起碼下降五分之一。”

家庭內部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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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該怎麼圓場了:“嗯、這個,樸素的道德觀念,很常見,很正常,但……”

但你一個警察說這種話乾什麼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普通人抱怨幾句也就算了,你跟著說什麼“報警沒用”!這話從警察嘴裡說出來是等著被投訴嗎?!

白鳥任三郎已經是比較信任寒川深流的了,但現在聽著寒川深流的話音,也忍不住思考寒川深流是不是被警察坑過,其實對警察沒什麼好感……

主治醫生倒是因此對薄葉齋紀有了一點好感,覺得這人比另外兩個公事公辦的警察要更貼近普通人,態度也沒那麼戰戰兢兢了:“總之她哥哥已經死了,她這個精神狀態,我也不覺得她哥哥會跟她講什麼……你們,能不去打擾她的話,就彆打擾了吧。”

他們已經站在了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能夠看到裡麵。

病床上沒有人,瘦小的少女頭發剪的很短,穿著病號服,瑟縮在角落裡,看上去頗為自閉。

“跟她說話,她也不一定會回應,還有概率會尖叫傷人。”主治醫生歎氣,“在這裡看看就可以了吧?你們還有什麼想確認的嗎?”

正說著呢,病房裡的少女像是感覺到門口有人一樣,緩緩抬頭,往玻璃窗口看去。

薄葉齋紀安靜地與她對視。

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猛地站了起來,往門口衝了過來,開始拍打房門。

主治醫生都懵了:“啊?這……你們先走吧,她看起來狀態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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