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呆滯了:“欸……?等等, 我不太理解,是從床下殺人的意思嗎?我們看到她在掙紮的時候,是可以救下她的……?”
江戶川柯南本來心中就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被寒川深流補充了這個拚圖後,已經全部都明白了, 聽到毛利蘭的話,下意識地說道。
“不是的, 我們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她確實已經被毒死了!我們看到的掙紮, 其實是犯人在床底下假裝出來的!他是為了讓死者看起來像自殺……”
萩原研二忍不住又看了江戶川柯南一眼。
……這小孩是真的聰明過頭了。
眼鏡男沉默了一下,承認了:“是我殺的。”
他倒是還想再嘴硬一下, 畢竟他不是被抓了現行, 已經比最差的預想好很多了。
但他注意到了寒川深流剛才掃過他的鞋的視線,所以他知道, 寒川深流確實掌握了他就是凶手的證據。
因為他殺了人之後, 為了偽裝成這些人進屋的時候人還沒死, 就在床下麵躺著,把自己的腿從床架的空隙伸出去——因為是道具床, 所以隻是床架上鋪了一層床單, 可以輕易做到這種事——他想假裝是死者在掙紮, 又怕蹬腿的時候暴露了自己腳上沒塗指甲油……他又不塗指甲油!做計劃的時候真沒想到這個細節!
總之他臨時用偽裝血的道具往腳指甲上塗了一下, 一直也沒機會去弄掉,現在讓他脫掉鞋的話, 就是證據確鑿了。
又是被人直接看到從床底鑽出來, 又是證據沒有毀滅,搜身就能發現……剛才堅持演下去是覺得還有希望,但現在, 眼鏡男也找不到嘴硬下去的意義了。
鈴木園子大吃一驚:“為什麼?你們不是朋友嗎?”
眼鏡男冷笑:“因為她害死了橋口!”
伊達航都聽得迷了:“是說一個月前你們去世的那個朋友?不是自殺嗎?”
“是!但就算是絕症,也不是立刻就死啊!他本來還能活一段時間的!甚至醫學上也不是沒有說是隻有幾年能活,但心情好努力治療,又多活了很多年的案例……但是那個女人,她在橋口表露自殺之意的時候,不光沒有勸說,反而慫恿他,還讓他自殺前記得錄下來臨死前的樣子,方便她參考……”
眼鏡男痛恨地說:“橋口、橋口可能就是為了讓她的畢業作品更真實,覺得自己僅剩的價值就隻是當素材,才那麼快就選擇自殺的!否則他現在其實還能活著……他的父母也不會那麼傷心,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歲……明明那麼多人都希望他活著,但那種心態下,他隻能聽進去負麵的話,如果安菜不說想看他死亡的樣子的話……如果和我們一起安慰他,說希望他活久一點的話……!她根本就是在殺人!”
一起辦鬼屋的同學們都驚了:“啊?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自己說的啊!而且當時發現橋口屍體的時候,她不是就莫名地很興奮嗎?!還說要找什麼,其實就是在找錄像機!她還炫耀似的說自己把橋口死亡的過程看了很多遍、很多遍、很多遍……”
同學們都大受打擊,圍觀的外校人,也都很沉默。
……這很難評。
慫恿他人自殺這種事……追求藝術也不能這麼個追求法啊!犯人為了自殺的人報仇再殺人也很……都不是什麼好人。
又是讓人笑不出來的一天,伊達航給眼鏡男上了手銬,提前先走一步,留下萩原研二收尾。
萩原研二好奇問寒川深流:“他從哪鑽出來的?”
“床尾。”寒川深流用下巴點了點床尾的方向,“其實這裡的過道空間更大,我覺得從這裡過去更正常,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非要走床頭那邊。”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沉默了一下:“……呃,因為這裡離門比較近?我們想快點過去,不想繞道……”
但寒川先生似乎不願意跟她們一起擠,所以就繞了一下。
萩原研二:“……所以他其實也發現你了是嗎?”
寒川深流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都能想象得到,犯人在床底下聽到床頭的腳步聲,就以為大家都從那邊走,結果剛爬出去就對上寒川深流視線的恐怖經曆了……
他嘴角抽了抽:“他居然還演的下去,心態真好,也許應該去當演員。”
江戶川柯南在心中吐槽——萩原警官!你就隻想說這些嗎?!
倒是讓寒川先生端正一下態度啊!也不是非要讓他發現線索馬上就講,但起碼彆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還等著人給他表演行嗎?!
仿佛聽到了江戶川柯南的心聲,萩原研二很快就說道:“不過,小深流啊,下次遇到這種事……知道你不在乎,但彆耍人玩了,犯人很容易崩心態。”
“……我已經不是警察了,還要關心犯人心理健康嗎?”
“你是警察的時候也沒關心啊!!!”
萩原研二激烈地吐槽了一下,然後恢複了平靜:“那你最近收斂一下行嗎?警視廳的心理醫生本來就不多,最近還有生病的,已經不夠用了。”
江戶川柯南:“…………”
萩原警官,你就是用這種理由勸說嗎……
不過寒川先生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目暮警部都放任寒川先生逗犯人玩,萩原警官沒辦法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