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小聲嘀咕,“小渣男,穿上衣服不認人。”
“說什麼呢?”
“沒什麼,”陳讓真誠二字刻臉上,鄭重道,“誇讚你真是一個集新時代男性普遍優點於一身的好男人。”
李桃李狐疑地擰起一邊眉毛,不確定道:“是嗎?”
“當然,”餘光看見花蕊捧著肚子走進來,陳讓連忙登進叫號係統,諂媚地把鍵盤推到李桃李身前,“桃子請工作。”
李桃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畢竟陳讓笑得花枝亂顫,一般情況下──
不會又是拐彎抹角地嘲笑自己但自己沒聽出來吧?
李桃李連忙嚴肅起來,一本正經道:“收起你的小九九,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陳讓猛地坐直,訝異地盯住李桃李,兩手在胸膛上一頓亂摸。
李桃李繃不住笑了,艱難撐住對著陳讓那邊的額頭,手心擋住彎起的嘴角。
“離我遠點好不好?”他閉上眼,“真怕被你傳染成神經病。”
上午的病人一貫多,尤其是經腹部超聲。花蕊忙碌到十一點,實在沒力氣了,伸手把套頭遞給就近的李桃李,“下一個你先看,我去喝口水。”
臨危受命的李桃李再次坐上了機器前的小凳子。
陳讓坐上李桃李的凳子悠閒叫號。
進來的是個年輕男人,事少話少,往那一躺直接安心地兩眼一閉。
年輕人的器官狀態比老年人要好很多,形態正常,包膜光整,回聲均勻,也不會有氣體乾擾的問題。
這樣的病人李桃李恨不得直接來上十個八個。
“肝左葉沒有掃完全,”陳讓輕聲指正,看了眼李桃李手裡的探頭,確定是縱切狀態,提醒道,“沿著左肋弓再掃一遍試試。”
“好。”
在專業知識這方麵,李桃李從不質疑陳讓,陳讓自己也從來不說沒把握的事。就他而言,隻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事情才會提出,其他的,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不確定,他也會選擇閉口不言。
以防耦合劑沾到病人的衣服,李桃李低頭,把病人左側的衣擺往上推了些。
病人迷茫地睜開眼,視線恰好落在李桃李的側臉上。
陳讓酸溜溜道:“對我怎麼沒有那麼貼心。”
李桃李眼一彎,坐正盯著屏幕小聲回:“你不配。”
診室裡的光線很暗,屏幕上一絲柔和的亮光落在李桃李眼裡,襯得他的雙眼更加清澈透亮。
陳讓睫毛一顫,一時收不回目光。直到李桃李采下一張肝臟縱切圖,診室裡響起“啪嗒”一聲,他才勉強回神,狼狽地完成眨眼的動作。
探頭移向病人的腰側,李桃李微微用力,病人突然哼了一聲。
李桃李連忙鬆了手,緊張道:“壓疼了?”
“沒,”病人柔和道,“有點癢。”
李桃李疑惑地凝眉,但也沒多想,有些病人確實比較敏感。
他收了力氣。
除了膽囊壁有些毛糙外,李桃李沒發現什麼其他的。正好花蕊回來了,他就起身讓了位置。
檢查結束,病人整理好衣服,再三道謝後才起身離開。
十一點半,其他診室陸續完成檢查,開始分擔腹部病人。
花蕊收起探頭,揉著後腰,神情疲憊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特彆累。”
“是不是快生了?”李桃李的目光落在花蕊的小腹上,“孕晚期並發症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