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下麵,還沒來得及固定,質量一般的安全套被李桃李不慎扯破。
套子“嗖”的彈回去半截。
李桃李腦袋一懵,絕望閉眼。
有點想進ICU了。
手套沾上了潤滑和耦合劑,新拿的安全套怎麼也拆不開。
沒注意到這邊,花蕊輕聲問:“好了嗎?”
“還沒……”窘迫地說完,李桃李希冀地看向陳讓。
陳讓挑眉:現在知道求我了?
但他也沒耽誤工作,大方地幫李桃李拆了新的遞給他。
“你來戴,”李桃李扶著探頭,尷尬得不敢抬眼,壓低聲音說,“我弄不好。”
“這都不會?”陳讓狀似詫異,“你這個小男生,你很不合格欸。”
“你廢什麼話?讓你戴你就戴!”李桃李抬眼瞪他,“快點!”
被凶一臉的陳讓非但沒生氣,反而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你真是一個笨蛋。”
李桃李恨不得把他吃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算得上是用唇語溝通,李桃李把探頭遞給花蕊,照例挨了一句誇。
李桃李:“……”
不太懂,“戴得真好”是中國話嗎?
幾秒後,床上傳來一聲詭異的痛呼聲。
李桃李好奇地側目,從花蕊腰側的縫隙中觀察她的動作。
其實沒什麼技巧,簡單粗暴。
病人疼得倒吸冷氣,自我安慰道:“還行誒,沒有想象中那麼疼……醫生,能再輕一點嗎?”
“很疼嗎?”花蕊苦惱地皺眉,“探頭還沒有完全放進去呢,你這個不太好弄。”
“是嗎?”病人乾笑兩聲,“那你弄吧,我還行。”
李桃李咬著牙,默默收回目光。
這也太凶殘了。
陳讓不計前嫌,拐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也怕疼?”
李桃李神色一正,歪頭“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陳讓疑惑,他又哪裡惹到他了嗎?
那邊,花蕊小幅度轉動探頭,終於找到一條細細的低回聲,她伸手指過去,“這裡,看見了嗎?這條就是他的瘺管②,嗯……有點長啊。”
兩人一起把腦袋湊過去,眯眼觀察電腦裡動個不停的超聲圖像,一知半解地“嗯”了一聲。
花蕊笑道:“沒看懂吧。”
兩人齊刷刷點頭。
“你們暫時也不需要學這個,咱們超聲是很難的,”花蕊說,“彆說實習一個月,就是一年,都不見得能入門,你們跟著我到現在,還沒遇上複雜超聲呢。”
兩人得以些許安慰,李桃李問:“這個還不算複雜嗎?”
“這個要說複雜其實也算,”花蕊想了想,“其實每一項檢查都很複雜。”
李桃李忍不住笑了。
陳讓撐著臉,滿心莫名。
這就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