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趕到時,男人及其同夥正被以牧文星為首的老年團圍追堵截,腦袋上掛滿雞蛋液。
男人跺腳,“就是這大媽,她故意傷害!”
牧文星跟著跺腳,“他詐騙,他傳銷,他……他非法行醫!”
好在,警察查證後確定那夥人是營銷慣犯,專騙老年人,忽悠人家買保健品。
今天正好被牧文星逮著,連人帶貨都給端了。
警察同誌皺眉,“阿姨能抵製誘惑不受騙,這是很好的,值得表揚。但是對方畢竟年輕力壯,萬一把人打急眼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李桃李連忙頷首,“是是是,我回去會好好叮囑她的,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警察點點頭,多說了幾句,統計好在場人員的聯係方式才帶著繳獲的“保健品”離開。
陳讓踮腳左右看了一圈,“你零食搭子呢?”
“他擔心人家給他抽血的針管不乾淨,去醫院了,”牧文星聳肩,“早乾嘛去了,人家說一句就上當,怪不得年紀一大把還要上學。”
陳讓:“……”
你不是也沒畢業?
李桃李轉身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看,眼神涼涼地掃過兩人,冷聲道:“聊什麼?回家。”
牧文星縮起脖子,求助地拉扯陳讓的衣角。
明明什麼都沒做,但被李桃李看得心裡發虛的陳讓硬著頭皮跟上。
三人一路沉默著到達之心苑,李桃李獨自坐在副駕,停車後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陳讓愕然地看著李桃李屁股上的黃狗,又看向慌張追上去的牧文星,認命掃碼付款。
剛進門,企圖逃避現實的牧文星打了個虛假的哈欠,“好困,我先睡了。”
“等會兒,”李桃李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我倆談談。”
玻璃杯輕輕磕碰紅木茶幾,發出一陣沉悶的輕響。
牧文星隻覺得大難臨頭,拽著壓根不想參與娘倆“會談”的陳讓安靜如雞地坐在李桃李右手邊的長椅上。
“不是答應過我以後再也不胡鬨了嗎?”李桃李輕聲問,“你知道今天的事有多危險嗎?”
“我沒有胡鬨啊,再說了,大庭廣眾的,他又不能對我怎麼樣。”牧文星弱弱反駁。
“他憑什麼不能對你怎麼樣?”李桃李深吸一口氣,“萬一他是個脾氣很差的人怎麼辦?萬一他還手怎麼辦?他把你打傷了怎麼辦。”
“可他是詐騙犯……”牧文星小聲說。
“他是殺人犯也不是你動手的理由,”李桃李皺眉,“你是警察嗎?”
牧文星理虧,戳戳陳讓的大腿。
陳讓艱難勸和,“桃子……”
“閉嘴。”李桃李冷冷道。
陳讓撇嘴,安靜地低下頭。
牧文星見陳讓被李桃李訓得不敢抬頭,自己也慫慫地低下腦袋。
李桃李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牧文星額角發白的頭發,突然變得哽咽,“萬一他們真的不管不顧地還手把你打傷了怎麼辦?他們那麼多人,你跑得掉嗎?他們還有針,他們拿針紮你怎麼辦?”
他抹了把眼淚,“我和陳讓都不在,你身邊連個可以幫忙的人都沒有,萬一真的出點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把兒子惹哭了,牧文星心裡很不是滋味,小心翼翼地坐過去,輕輕給他擦眼淚,“好啦,你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