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同陳竟預想出的深海凶獸大相徑庭,按照標本旁邊的長度標尺,從人魚與人類高度相似的顱骨到魚尾的鰭棘,隻有短短的一米七,陳竟看了大約一算,按照人魚上半身的長度,如果是一個人類,恐怕不過隻有一米四、一米五……這是一具雌性人魚標本嗎?
同時,人魚的骨骼顯現出與人類羥基磷酸鈣的骨骼成分不相同的顏色,呈半透明,叫陳竟聯想起某些深海魚的魚骨。
這樣一具死亡已久的屍體,一副毫無生機的骨骼,這樣真實,尋常得好似從墳裡刨來的骨頭,反倒叫陳竟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想起蘇聯某某文彙報在黑海海岸掘出千年前的人魚古屍這樣的假新聞。
“這人魚標本……隻有骨頭?”
“人魚屍體不好保存,腐爛得太快,來不及做塑化保存。”正是克拉肯低沉的聲音,克拉肯也進了標本室,約是剛洗了澡,陳竟沒回頭,便聞到一股潮濕的味道。
克拉肯說:“隻能保存下人魚的骨骼,不過如今這副人魚標本的骨骼結構也並不完整,一部分取下來去做研究了,這副標本至少有一半是澆模。”
果不其然,克拉肯的發尖潮漉漉的。不待陳竟開口,克拉肯垂望他,淡淡地說:“如果你對人魚感興趣,可以去看保存的影像資料。那些東西比這標本要可信一點。”
克拉肯說的是普通話,標本室中不過隻有他與王家望聽得懂。首席科學家這樣說,王家望洋洋自得,自視老錢家族的作派之中也不免有一絲尷尬。
陳竟一愣,“還有影像資料呢?我去哪兒看?”
克拉肯審視了陳竟一陣。這種眼神,叫陳竟後知後覺地開始不安。他同克拉肯相處,最想不明白的正是這回事,他和克拉肯不都是男人嗎?怎麼一到克拉肯麵前,心臟便疾跳得好似要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根據經驗主義,這是危險的預感。
他也緊盯著克拉肯,較勁似的,僵持半分鐘,但克拉肯的神色分明沒有變化,他卻就是心裡突然鬆了口氣,好似打出一場小勝,本能覺得……克拉肯似乎改變心意,放過他了。
克拉肯按了下他肩頸,溫和一笑,“你跟我來,我去找台播放設備。”
陳竟緊贅上去,本能過去,卻開始在理智上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在同誰較勁?克拉肯是真的與他“心意相通”,在他較勁時,也同樣不言地脅迫他嗎?彆是出海剛一天,就腦子出問題了吧?
陳竟頓感不妙,心道:“我他媽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海員的心理疾病症候群還包括這?”
不過輸人不輸麵,諸上驚疑種種,陳竟隻是暗想,口中要說的仍是人魚,“那也就是說這個人魚標本不可信?之前開會,會上不是說人魚的作戰能力……捕獵能力非常強,但我看這個標本的類人部分結構,換成人不過也就一米五幾……”
陳竟微一琢磨,“如果要叫一幫一米五幾的大活人帶幾把冷兵器去捕獵抹香鯨,不太可行吧?”
“標本室中的隻是一具雌性人魚幼體。按照人的骨齡換算,大約在十一二歲。”克拉肯說:“如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