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兒。
陳竟低頭,好一通打量,這小木瓶串了根線,如果沒認錯,這應該是根釣魚的魚線。小木瓶裡還塞了些碎屑,陳竟不認邪,把瓶塞子摳開,隻見一些磨碎的乾花乾草,好似香料,可味道是真奇怪,一聞提神醒腦,和嗅鹽似的。
陳竟遲疑著把這“異國友人”送的小木瓶項鏈似的戴到脖子上,說實話,魚線割脖子,可也是心意。也許是印第安人的某種紀念品?
等回宿舍,見劉傑已回來洗漱了,陳竟忙不迭把小木瓶塞衣服裡頭,上去打探:“劉傑,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萊妮的?女的,歲數不大,看著……像印第安人?”
“萊妮?”劉傑眉頭發皺,思索片刻才記起這一號人,“不算認識,隻是見過,我沒同她說過話。不過聽華真思說……她是北印第安人和因紐特人的混血,在他們那個部落裡是Shamman。”
劉傑漱了口,“華真思說這是北印第安語,意思是智者。不過我聽他意思,就是部落巫師。”
陳竟一愣,心道:“他媽的,船上還真有巫師??”不過麵上不動聲色,隻配合地愣一愣,玩笑說:“不是去捉人魚嗎?怎麼巫師都找來了?‘進化號’到底是去科考的,還是去作法的?”
這當然是玩笑話,可劉傑聽了,竟非常嚴肅,更正道:“不是,陳竟,去捕捉人魚……遠遠要比你以為的要更複雜,我們至今對人魚的習性和智慧都了解得太少,登船前我也從華老板那看了一些人魚的研究資料……”
劉傑有些慚愧,“儘管我應該秉持一個科學公正的態度,但我仍然認為人魚是一個……難以解釋,甚至有點邪性的物種。因紐特人信仰萬物有靈,相信巫師能與萬物溝通,也許萊妮是必要的。”
陳竟一愣,沒成想這通話居然是從劉傑口中說出的。
劉傑漱完口,去背包取出一個小小的護身符香囊,神色也更加慚然,“這是我妹妹聽說我要回國,去媽祖廟給我求的,保佑出入平安,我也帶上了。”
陳竟愕然,心道不是吧,你來真的?一百句話湧上喉嚨眼,最後屈從給人情世故,笑嗬嗬地拍拍劉傑,恭維道:“果然還是你們乾海洋學的有經驗,我要早知道,我也去廟裡求個了!”
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短袖衫裡頭的小木瓶,打探問:“那萊妮這樣的巫師,在船上有沒有什麼職能?譬如給每個船員做個護身符?”
和劉傑說話,實在比同克拉肯說話舒服太多,不會叫陳竟一見就打哆嗦,疑心是已叫克拉肯洞悉了自己的小把戲。果不其然,劉傑一臉茫然,說:“我沒聽華真思說過。萊妮是Shamman,在部落裡也是有地位的人……我想沒辦法這樣麻煩人家吧?”
果然,這小木瓶隻有他得了。可這是為什麼?
在“進化號”睡的第一夜,陳竟倚在床頭,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夜裡起風浪,拍碎在第一層甲板上,“進化號”全速前進,已進入太平洋,微微閃爍,好似太平洋中的孤燈。
陳竟往外頭一看,心想一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