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伴侶(2 / 2)

龐加萊回歸 Paz 4497 字 1個月前

他爺姨太太撫他臉頰的手不過在他腕子上一撕,叫陳竟費了半宿勁兒也沒掙斷,幾層折起,指頭厚似的緞子立時裂帛。

陳竟一陣驚悸,得虧這他爺姨太太沒掏他心,不然他老陳家三代爺孫,儘折於此了。

且是雙喜臨門,折騰半夜,陳竟終於遲遲在窗縫之間瞟見一絲青光,雙手重得自由,立刻往脖領子裡一掏,隔瓶塞子一嗅,嗆得悶憋下一個噴嚏,好是喜上眉梢,連聲大笑:“他奶奶的,你這小畜生……哈哈哈,老子要回去了!”

再睜眼時,天已全白,掛表指向七點鐘,陳竟果真回“進化號”了。

陳竟猶有喜意,正溢於形表,要嘿嘿一笑,突然反應過來,他叫他爺姨太太給亂親了,他有什麼可樂的?他爺樂就得了,他這孫子有什麼好樂的?不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媽還有下回呢!

陳竟臉色一沉,可剛一動彈,通身肩背膀腿劇痛,先是一驚,繼而才記起昨夜在“進化號”硬拉五百磅黑馬林的壯舉,折騰得太過,太興奮忘了放鬆肌肉,今日輪到還賬了。

照常洗漱完,陳竟心裡頭還在琢磨他爺姨太太的事兒,他是真沒想到,他爺竟能和畜生鬼混到一塊兒去,且在日記本子裡隻字未提……如果破口大罵說水鬼纏身,睡不了個囫圇覺也算,那倒也算提過。

客觀來說,這事兒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既然他爺和他爺姨太太有情份在,那他這個好孫子是保得小命在了,不必叫他姨奶活吃了,可壞處……就是他和他姨奶攪到一起去,這他媽不合倫理啊!

可他有得選嗎?他製得住他姨奶嗎?為了守倫理,難不成他要使詐,想法子把他他爺姨太太用大炮打死嗎?他姨奶是舊社會的,可他是新社會的啊!

且至今,他仍不知他到“捉龍號”上去,究竟是他爺的安排,還是誰的安排。他爸把他爺的日記本子托他叔鄭重其事地交給他,就是為了今日嗎?而且,如果他爸也讀過他爺的日記本子,他爸是與他同樣,也去過一九三零年的“捉龍號”嗎?

尋常爺倆之間鬨不明白的問題,隻消家門一關,麵對麵一問,便水落石出,可陳竟如今無人可問,要明白他爺與他爸的事,真是難如登天。

也許可以去問問克拉肯,克拉肯也在一九八九年他爸所在的那艘船上,可克拉肯又不是他爸肚子裡的蛔蟲,要他爸和一個不相識的外國人坦白自己去半個世紀前,同自己父親的小妾搞在一起了……他媽的,陳竟光是一想,天靈蓋都麻了。

隻恨應試教育應得他打了二十餘年光棍,頭回與人親嘴,竟是他姨奶!

好在這碼事大約不是連宿的,如果還有下回,還留有幾日來給陳竟思考對策。

劉傑見陳竟動作不太麻利,記起怎麼回事,好心問要不要歇著,他幫陳竟向古斯塔夫教授遞張請假條。陳竟生怕叫人獨自落下,留他胡思亂想,登時連連擺手,不過這一清早,總覺得落下一件要務,再摸摸褲兜,木瓶子卻好好的。

到底是落下什麼了?

臨到出門,陳竟終於一個激靈,忙不迭從鎖了的櫃子當中把背包掏出來,翻出他爺的第三本日記本子,一通哆嗦,直打開到七月廿七——

卻不見七月廿七這頁。上頁的行尾,仍是七月廿六他爺的親筆:“他奶奶的,何時到西貢?”另起一頁,已是七月廿九,他爺寫道:“七月廿九,好,大好!周兄請我吃酒,酒好,人好,相逢恨晚!”

好,確實好,看來不是真去了一九三零年一遭,畢竟這可真不是好差事。可陳竟尚來不及舒氣,已發覺在七月廿六與七月廿九的前後兩頁之間,竟有一條毛茬……當中有一頁,不明不白地叫人撕掉了。

陳竟臉色一變,這頁是叫誰撕掉的?是原本就有的嗎?!他媽的,吃一塹再吃一塹,上次他單單記他爺的手寫日記了,連筆畫、錯彆字都背了一通,此次怎麼還有一條毛茬?!

陳竟一張臉陰雨欲來,劉傑見他麵色不對勁,且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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