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客人，江念笑得彎起眼：“想喝什麼？”她往後麵看了看，沒有其他的人。
“你同學呢？”
南陳在看吧台上的價目單，聞言，他抬起眼，看了一眼江念：“你希望他們過來？”
他的聲音清冷，聽在江念耳裡卻像夏日的冰水，清涼舒適。
江念托著下腮看他：“最重要的是你能過來。”
南陳的唇角微不可聞地向上翹了翹，他不希望有彆人來看她。
可惜這個細微的動作江念沒看見，她正為他推薦店裡的新品，纖細的手指點著價目單上的最上方，字體最顯眼的那個飲品。
“這個紅茶是我們這裡剛出的，不太甜也不膩，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女孩的聲音清甜溫柔，靠在吧台和他說話時，眼睛很亮。她的眉眼五官是張揚的明豔，他一抬眼，就能感受到那種入侵的美麗。
南陳微微垂眼，說了聲好。
他任由那美麗入侵自己感官，心甘情願，步步為營。
江念邊調配果茶，邊和南陳聊天，和他在一起，她的話就變得特彆多，每一件小事都能講很久。
“我之前在醫務室，看到你在寫數學競賽的卷子，你也是參加競賽的人嗎？”
南陳看著她快速的動作，輕聲嗯了一下。
“真厲害。”江念感歎了一句，“聽說你們競賽的人看一眼題目就能知道解題思路，我就不行了，看一眼題目就發暈。”
從上輩子開始，江念就知道自己和數學犯衝，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搞不定那xyz。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什麼，對南陳說：“弗洛倫，以後有不會的題我可以來問你嗎？”說到這裡，她又急急地舉起手，“我保證，不會很麻煩你，隻是偶爾，偶爾。”
她看到南陳對她微微點頭。
江念的心簡直要飄起來，心底的快樂幾乎要滿溢出來，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大。
不過人都是得寸進尺的，江念將調好的紅茶放到南陳麵前，用毛巾擦掉杯壁上的水，然後又試探著邀請他。
“明天下午有我的比賽，八百米，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看我的比賽嗎？”
這次南陳投過來的視線有疑惑。
江念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自己：“其實我跑步還是蠻厲害的。”
“等等。”江念忽然想到一點，“我跑步的時候肯定麵部肌肉扭曲，臉紅氣喘，不行，這樣很醜，你還是彆來看了。”
這次，江念看清楚了，南陳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
真好看，江念想，他笑得真好看。
南陳要走的時候，江念突然想到了這段時間她幾乎快忘了的一個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南陳。
“你在競賽班認不認識一個人？”
南陳挑眉。
江念斟酌著語句：“他叫南陳，應該是個成績非常好的人，你――認不認識他？”在她問完之後，那一瞬間，江念感覺到南陳身上的氣息陰鬱起來，好像所有的好心情都消散殆儘。
“你問他做什麼？”少年的聲線低沉，夾雜著說不出的情緒。
“他是我們班的同學。”江念說，她感覺到了南陳身上的不對勁，一時著急，拉住了他，“如果你不喜歡他，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南陳看著她，沒說話，淺色的瞳孔帶上沉鬱的色彩，他在等江念接下來的話。
“雖然你肯定會覺得我說得很奇怪，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他，彆表現出來，離他遠遠的就行。”
江念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真的很可怕。”
南陳扯著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