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這一走,再回到總經辦,鄭守富已經從周雋辦公室出來。
她沒聽見兩人的談話,不知道鄭守富給了周雋什麼答複。
不過看周雋對結果似乎挺滿意,還讓她安排周五晚上一個飯局,說和供應鏈幾位部長吃頓飯。
聽著有點鴻門宴的意思。
想著周五可以見分曉,孟疏雨不想又沉不住氣被周雋看穿,暫時沒多問情況。
兩天後周五傍晚。
孟疏雨早早寫好周報,到了下班時間,去了趟洗手間補妝。
在鏡子前忙活的時候,楊丹荔走了進來,笑著看了看她:“晚上有約會呢?”
楊丹荔是除了唐萱萱和馮一鳴以外,總經辦的第三位文秘,比孟疏雨年長兩歲,在森代已經待滿了四個年頭。
如果不是蔡總決定從總部調人過來,楊丹荔原本應該是總助的第一順位。
所以雖然在職等上高過楊丹荔,孟疏雨平常還是喊她一聲“姐”。
“哪兒來的約會,”孟疏雨笑著搖搖頭,“我跟周總去應酬。”
楊丹荔一愣:“你說周總今晚的應酬?”
孟疏雨點點頭:“怎麼了?”
“我剛來洗手間的時候看見他和任助理已經走了。”
“走了?”孟疏雨看了眼手機,沒見未接來電,趕緊拿上化妝包出去。
一看辦公室真走空了,孟疏雨匆匆撥通周雋的電話:“周總,您在去香庭的路上了嗎?”
“嗯。”
“可我還在公司啊……那我自己打車過去嗎?”
聽筒裡聲音減弱,像是周雋拿遠了手機在跟任煦說話——
“你不是說孟助理下班了?”
“啊,沒有嗎?我看她拿包走的……”
“我那是化妝包,”孟疏雨肝有點疼,“好吧,我打車過去。”
“不用了,”周雋的聲音重新移近,“多你一個不多,下班吧。”
“怎麼就多我一個不多了?”
“自己酒量到哪裡不知道?”
“我酒量怎……”
孟疏雨說到一半卡住。
不久之前某個夜晚的狼狽畫麵又湧入腦海。
孟疏雨壓低聲說:“我那次是……反正談工作不一樣,我要醉也會回家醉的!”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帶笑的女聲:“怎麼了,周總擔心你喝多嗎?要不要我替你過去,我酒量沒問題。”
孟疏雨回頭看見楊丹荔,剛要拒絕,電話那頭傳來周雋的答話:“讓她過來吧。”
*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晚上七點多,孟疏雨洗過澡,盤腿坐在公寓沙發上和陳杏打電話。
“知道你氣死了,”陳杏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你這都快成複讀機了,趕緊把飯吃了吧。”
孟疏雨拿筷子攪了幾下麵前坨掉的粉絲,推遠了外賣盒:“不吃了,氣都氣飽了!那個任煦,我禮拜三就看出貓膩了,那會兒想著我也沒什麼損失就給個麵子當不知道,結果今天他又支開我!”
“嘖,但我看這個司機倒還好,和你工種又不衝突。你應該當心那文秘,怎麼聽著想把你架空。”
“人家光明正大找機會表現自己也沒什麼錯,”孟疏雨冷笑了聲,“還不是周雋同意她跟去,男人出軌就該怪男人!”
“……”
孟疏雨又歎了口氣:“也是我想當然了,以前蔡總叫誰安排飯局就默認誰陪應酬的……”
“哎喲彆想了,不就一次酒局,跟一群中年油膩男在一張桌上飯都吃不下,不去正好省事。”
“今晚是省事了,那回頭蔡總問我周雋和那些部長關係打得怎麼樣,我一問三不知怎麼交代,周雋難不成還能給我做彙報呀?”
“哦,還是你目光長遠,”陳杏沉默片刻,“那按你這意思,現在最關鍵的還是你得向周雋證明你的酒量。”
“說得簡單,我總不能給他來個喝酒live吧?”孟疏雨隨手拿起茶幾上點外賣湊單的啤酒,一把拉開易拉環,忽然想到什麼。
“嗯……”孟疏雨沉吟了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
晚上九點,望江府地下車庫,任煦把車停進車位,繞到後座拉開車門,叫了聲在補覺的周雋:“周總,到了。”
周雋睜開眼,神色有一瞬惺忪,重新閉了閉眼緩神,然後才拿起搭在一邊的西裝外套下了車,往電梯走去。
任煦鎖了車門跟上去:“您是不是喝多了?我上去給您煮個醒酒湯?”
“這才哪兒到哪兒,用不著。”
“那我送您進門吧。”
周雋斜眼掃了掃他:“有這功夫獻殷勤,不如說說看,你是哪兒來的膽子糊弄我。”
任煦一口冷氣吸進鼻腔,半天沒敢呼出去,按電梯上行鍵的手都在抖。
“對不起周總……”任煦低下頭去,“其實前天您讓孟助理泡茶的時候,我說她人不在是假的,今天也是我看您沒和她當麵確認應酬的事就鑽了個空……我就是,就是看您最近車也不要我開,茶也不讓我泡,什麼事都找孟助理,怕您要把我開了……”
周雋進了電梯按下樓層:“我找她就一定是老板找員工?”
“……”
任煦當然有發現周雋對孟疏雨不尋常,但一往男女關係方麵想吧,看周雋平常衝孟疏雨擺的那態度又實在覺得不像——哪有這麼追女孩子的,這也太挨雷劈了吧。
那要真按這意思看,周雋那兩天讓孟疏雨開車,難道是省得她淋雨打車?
沒和孟疏雨明確讓她跟去應酬也不是忘了提,是真怕她酒量淺喝多,本來就不想她去?
周雋瞥他一眼:“第一我不喜歡這些歪腦筋,第二她也不是需要你動腦筋的競爭對象,有這閒功夫不如好好巴結著點人家。”
一聽還有改過的機會,任煦趕緊點頭:“我知道錯了,所以孟助理真的會是我……”
“你除了巴結你老板還要巴結誰?”
電梯抵達七樓,任煦眼看著周雋往外走,反應過來連忙跟上:“還要巴結老板……”
話音沒落,頭頂聲控燈亮起。
麵前倏地出現一道蜷縮在牆根的、委屈巴巴的身影——還有她腳邊一堆七倒八歪的空酒瓶。
周雋腳步一滯。
任煦直直望著地上的孟疏雨,因為震驚而微張的嘴緩緩吐出下一個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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