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喜歡我(2 / 2)

結果他自降配置,那她也不能說什麼了。

上了樓,服務生送完行李離開,孟疏雨把周雋的房卡遞給他:“明天早上八點出發,七點半吃早飯。”

公事公辦地交代完,不等周雋開口,孟疏雨把行李推進房間,匆匆關上門。

杜絕了周雋任何可能的邀請,把笑得無奈的周雋一個人留在了走廊。

進到房間收拾完行李,洗過澡已經接近十點。

雖然還不到平常睡覺的時間,但想到明天有大場麵要應付,孟疏雨還是決定早點睡覺,留了一盞夜燈在房間角落,然後上床躺進被窩,開始認真醞釀睡意。

但這陌生的床和不習慣的暖氣,以及沒到點的生物鐘,都讓這一覺睡得有點困難。

孟疏雨躺了半天也沒睡過去,反而越躺越清醒。

好幾次想拿手機看看,想想又不行,這一拿肯定更睡不著。

就這麼乾巴巴地默數著水餃,不知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意識模糊起來,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巨響。

孟疏雨一驚之下睜開眼,恍惚地看了眼房間裡的那盞夜燈,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動靜是來自夢裡還是現實。

直到片刻後,又是“砰”一聲大響。

這回可以確認了,是有人在拍她的房門。

孟疏雨徹底醒了神,掀開被子想去看看情況,卻聽外麵拍門聲越響越急。

其間還混雜了一道模糊的,不太清醒的男聲:“開門啊老婆……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孟疏雨站在床邊不敢出去了。

一下子聯想到一堆可怕的社會新聞。

門被一下下大力拍著,拍得地板都像在共振。

孟疏雨的心臟也被震得發了麻,突然記不起自己到底有沒有給門上好保險。

想到周雋,她慌忙拿起床頭櫃的手機,抖著手撥通了他的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那頭一直沒接,孟疏雨正著急,突然聽見外麵拍門聲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再響起。

孟疏雨牢牢攥著手機,輕手輕腳走到門邊,見保險是上好的,剛想仰頭望望門鏡,聽到門被篤篤篤敲了三下:“孟疏雨,是我。”

聽出周雋的聲音,孟疏雨立馬撥開保險鎖,一把拉開房門。

周雋見了人想說什麼,低頭一看她掌心手機的通話界麵,到嘴邊的話一頓。

孟疏雨就成了先開口的那個:“怎麼回事啊?”

周雋指了下走廊另一頭:“醉酒走錯層了,讓人拉走了。”

孟疏雨探頭往外望去,看見服務生攙著一個七倒八歪的男人走遠,鬆了口氣:“我以為是故意的,嚇死我了……”

“這種時候我在隔壁可以打我電話,我不在還是應該先打前台知不知道?”周雋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

孟疏雨往後一躲,一把擋住頭頂,品了品這話才反應過來:“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常識嗎?我就是分析著你離我近,遠親不如近鄰,遠水不解近火,不然能不打前台?”

周雋瞥開眼去,像在忍笑,片刻後回過眼點點頭:“還睡得著嗎?”

孟疏雨倒想嘴硬,一開口卻怒從中來:“氣死我了,我剛好不容易要睡著!”

周雋抬抬下巴:“那下樓散個步?”

*

孟疏雨想著行吧,這夜半驚魂的,不消耗掉過剩的精力也沒法睡了,回房想找件散步能披的外套卻沒找到,畢竟出差隻帶了正式場合穿的衣服。

沒辦法,隻能把睡衣換掉,穿上羊絨打底衫和長袖長褲的職業套裝。

走出房門一看,周雋好像也沒找到合適的行頭,換了一身西裝,在西裝外又添了一件切斯特大衣。

……散個步都還挺隆重,不知道的以為半夜去當特務。

孟疏雨和周雋進了電梯,還在回想那個讓人生氣的醉鬼,嘴裡吐槽:“今晚這波真是虧大了……”

“嗯?”周雋偏頭看她。

“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叫過老婆呢!”孟疏雨擰著眉頭一臉的不爽快。

周雋輕輕嘖了一聲:“那虧的不該是你以後老公?”

孟疏雨緩緩扭頭看他。

又不是你,你嘖什麼……

孟疏雨輕咳一聲,一看電梯門開了,當先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卻意識到她對這座出差來過幾次的城市完全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往哪裡走。

於是她又停下來回頭問周雋:“去哪兒?”

“散步有什麼去哪兒的,走到哪兒算哪兒。”

孟疏雨一聽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不就是上次在溫泉山莊散步時候她說的。

“學人精。”孟疏雨瞟他一眼。

周雋笑著帶她往酒店外的步行道走去,轉頭問她:“冷不冷?”

大概是穿得還挺保暖,這也才十一月,孟疏雨覺得北城的冬天也不過如……

剛想到這裡,一陣風迎麵吹了過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

身體代替嘴巴直接回答了周雋。

周雋把西裝外的切斯特大衣脫了下來。

孟疏雨眨了眨眼:“那你不冷?”

“我本來應該隻需要穿西裝。”周雋繞到她身後,把大衣披到了她肩上。

“哦……”孟疏雨回頭瞅瞅他,抬起手,想把被大衣衣領壓死的頭發扯出來。

周雋剛好也發現了她的不舒服,攏起了她的頭發。

孟疏雨站在原地不動了,默默目視著前方,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了起來。

感覺到周雋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把她的長發一縷縷往外挑,頭發絲好像忽然有了觸覺,變得奇癢無比。

孟疏雨垂下眼,盯著步行道的石磚低聲催促:“快點呀,好了沒?”

周雋打理好她的頭發,又攏了攏她肩上的大衣,讓整件大衣把她的人從後往前裹牢,做到這裡忽然歎了口氣。

孟疏雨蹙著眉回過頭去:“你自己動作這麼慢,催你一句還不樂意了?”

“沒有,”周雋搖頭,“我隻是在想——”

孟疏雨疑問地看著他。

“我怎麼會嫉妒一件大衣。”

作者有話要說:  由此可以推出,你還會嫉妒孟孟的床,孟孟的被子,孟孟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