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員的那一層船艙,一個巨大的船艙內,無數符文繪製在木製的牆壁上,數十道虛擬圖像,在地板上的陣法中投影出來,正是深處大船各處那些少年的影像。其中一個影像清清楚楚的顯示著飯廳發生的一切,雖然沒有聲音,但修者通過讀唇型,還是能夠輕易的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估計白淩等人永遠不知道,從他們上船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處於監視之中。
“看這些小屁孩玩過家家感覺怎麼樣?”前來換班的船員,好心情的調侃正坐在書桌前,拿著毛筆在紙上不停記錄的同僚。
“無聊唄。”其中一人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如果不是職責所在,誰願意看一眼這些連修真之路都未踏上的菜鳥?”
同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四海航運做的是正常的航運生意,每十年前去凡人界,接這些少年去修真界,把壽元將近的修者送回他們的故鄉,也是他們的業務之一。不過這時他們還多了一個副業,那便是對這些尚未進入門派的少年來一個初步的評估。
心性、手段、悟性等等,雖然進入門派前還有測試,但這時的評估最真實,參假的可能性最低。
“我已經好幾年沒寫過字了,真彆扭,我情願在大太陽底下打一百遍拳。”最先抱怨的,隨手扔下手中的毛筆,十分不爽,能做評估的都是船上經驗豐富的水手人精老油條,說的就是他們,一雙利眼開成火眼金睛。但是同時這些人遠離讀書寫字的時間已經好幾年了。
“去休息吧。”來接班的船員同情的拍拍那人的肩膀,等兩個人離開後,接班的另一個人也來到了這個房間。
如果白淩在這裡,便會發現這兩個船員他都曾多次打過交道,一個是他送了藥膏的老嶽,一個是有過數次談話的李姓壯漢。
老嶽估計是這條船上呆的年頭最久的船員,名字幾乎沒有人會問起,大家都習慣稱他為老嶽。
李姓壯漢也有一個很老實人的名字,李大山。
長相粗獷豪爽的他,其實讀書也不少,在這艘船上偶爾還會客串賬房先生,人緣一向不錯的他能夠進門便調侃同僚幾句也無人生氣的原因所在。
“你說我們這艘船上的這些少年們,能有幾個最後成就金丹?”李大山湊到老嶽耳邊,神神秘秘的詢問道。
老嶽往旁邊側了側身子,不以為然,“有這閒工夫,你估計也能築基成功了。”
這艘船上的船員其實都是修者,體修、劍修等攻擊類的戰鬥修者最多。
普通船員的修為都在煉氣後期如李大山之類,管事領頭人則是在築基期。
當然,船上還有壓陣的金丹修者,但除了遇到襲擊,或者他們無法抗擊的海獸,金丹修者才會出手,平時這些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些評估已經差不多了,一直盯著幻陣看,我會無聊死。”李大山指了指旁邊疊成一疊的紙,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們隻是一個初評,根本不用多認真,至於築基什麼的,李大山直接略過去了,修真界那麼多修者,每年築基的又有多少?他根本沒有多少進取心。
“我覺得那個叫白淩的小家夥不錯,心性手段一流。”李大山岔開話題。
“因為他經常送你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