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橫濱警視廳,人心浮動,竊竊私語聲不絕如縷。
“聽說今天會有東京那邊的警察調到我們這裡…”
“好像年紀輕輕已經是警部了,來這邊是為了積攢資曆繼續向上升。”
無數似有似無的目光掃過門口,直到有一位陌生的麵孔推門而入,環視四周。整間警視廳頓時鴉雀無聲。
那名有著一雙上挑的藍色貓眼的青年氣質溫和卻不失凜然,他勾起嘴角,向未來的同僚自我介紹道:
“我是諸伏景光,很高興和各位共事。”
諸伏景光在前一晚接到了來自幼馴染的秘密通訊。他此前由於臥底身份暴露,被迫從組織脫離轉為後方工作。不過黑衣組織前段時間在橫濱的謀劃中元氣大傷,不得不在地頭蛇的追擊下直接放棄了這片地盤。
他不是什麼逃避的性格,正巧降穀零想著也是時候了,便帶了點假公濟私的心思,希望幼馴染能去橫濱任職。一來那裡對目前的諸伏景光來說相對安全,沒有組織的爪牙,何況可惡的fbi現在還在外邊晃蕩;二來則是,他也希望借諸伏景光的視角去重新審視一下這片自由度和危險度都足夠高的土地。
於是兩人一合計,諸伏景光便從地下轉為明麵上的警察進行活動。結果才要走馬上任的他就遭遇了武裝偵探社被通緝的事。
借著職務便利,諸伏景光開始翻閱過去的卷宗。
“武裝偵探社的這位叫江戶川亂步的偵探,在將近十二年的時間協助警方破了上萬場案件,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罪犯?再退一步,他如果真的是罪犯,那這樣高智商的人又怎麼會讓人察覺到他的真實身份呢?”
“這…”
被詢問到的警察支支吾吾,他曾經也是和那位名偵探有過一麵之緣,但腦海中確實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對方是天人五衰的極惡分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大家都這麼說。”
“抱歉,讓你為難了吧?”
諸伏景光看著他的新任部下,溫和一笑,
“沒事,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不用多心。”
在獨自待在辦公室時,他的表情又變得專注而凝重。
但想要證明武裝偵探社被構陷,僅僅這些材料還不夠。
阪口安吾覺得自己的發際線仍在後退。種田長官前日遭到刺殺,證據卻全部指向武裝偵探社。太宰治為了探尋老鼠的計劃,前後腳就把自己送進了關押異能者的監獄。這也就算了,他忙到腳不沾地時還接到了新合作夥伴的電話。
得知新消息後,阪口安吾站在種田長官的病房麵前愣了會兒神。他們四人曾經相熟,他清楚加奈千央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或者惡人,不過橫濱的許多人都是這樣,曖昧地行走在光與暗的分界線。
但阪口安吾是真沒想到加奈千央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回來。這讓他稍微有些心虛,不過多方博弈下她的名字在電視上牢牢掛著,似乎也彰顯著本次漩渦她確實也脫不了身的現實。
而她被盯上的理由,大概率和太宰治脫不了乾係。
等等,難道是因為——
阪口安吾瞳孔猛然收縮。
得知江戶川亂步和織田作之助在一起,還沒有他們被發現的消息,加奈千央三人舒了口氣。
另一個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其他人沒事,但是目前在□□。
“這樣的話,除了國木田先生以外目前其他人應該都平安無事。”
中島敦把腦袋湊過來,
“加奈小姐,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最重要的還是尋找對武裝偵探社有利的證據。”
他們三人擠在白板麵前,上麵寫寫畫畫著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各種事情。
“對了,小栗蟲太郎!”
中島敦突然反應過來,
“在一切的事情未發生之前,他曾提醒過亂步先生不要接接下來的委托!”
而想要找到小栗蟲太郎,還得依靠弗朗西斯的“神之眼”。
“神之眼?”
“是組合手裡的一套監控係統,它監控著橫濱的全部角落。”
想起那個曾經差點造成橫濱焦土的男人,作為當時主戰力的中島敦心情複雜。
“他曾經是我們的敵人,會可能幫助我們嗎?”
泉鏡花對此表示懷疑。
“弗朗西斯是商人。”
加奈千央想了想,
“如你們所說,偵探社目前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罪人。但儘管如此,隻要能找到打動他的利益,這件事就能談下來。好了,先吃點東西,這可是我從北海道帶回來的特產哦。”
在爆炸和槍戰中那輛車裡唯一保留下來的,大概就是這部分伴手禮了吧。
“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在收到名為諸伏景光的消息後,加奈千央站起身,
“走吧。”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通緝榜上的幾位竟然就這麼明晃晃地前來我這邊。偵探社的兩位,以及,最近名聲大噪的咒術師小姐,”
弗朗西斯坐在剛剛被打的破破爛爛的房間沙發上,氣勢悠然,
“真是少見的組合,來找我一個本分的市民有什麼事嗎?”
“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