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了一家,前後通透,把前後開通後,相當於是兩家店鋪。
“買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一個四十餘歲的商人笑吟吟的道,同時斜睨了蔣慶之一眼,“少年人,讓你家大人來。”
商場老前輩的倨傲並未激怒蔣慶之,他看了一眼店鋪,“掌櫃的。”
店主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看著頗為狡黠。
“都是祖產。”店主一臉唏噓,“若非家中有變故,誰會賣祖產?”
商場老前輩似笑非笑的道:“三百貫,這個價錢可不低。”
當下的物價不算貴,三百貫能在城中買一套宅子了。
店主看了蔣慶之一眼,“這個價錢……”
商場老前輩看著蔣慶之,嘴角翹起,“少年人,要和我爭鬥一番不成?”
他擺擺手,身後的隨從過來,把一個包袱重重的放在櫃台上。
“錢,我不缺。”老前輩淡淡的道:“隻是不該花的,一文不給。該花的,萬貫也不在意。”
蔣慶之有些遺憾……這店鋪他真的覺得不錯。不過三百貫還是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線。
再有,嘉靖帝當時賞賜了田宅,錢財卻不多。
家中錢財湊起來也不過兩百貫。
按照富城的說法,等田地的莊稼收了,就是一筆收入。
不過蔣家仆役不少,每月支出也頗多。
所以,掙錢的事兒就迫在眉睫了。
蔣慶之說道:“如此,便罷了。”
彆啊!
店主趕緊開口,“這店鋪可是附近唯一售賣的一家,錯過了可就沒了。”
蔣慶之覺得租賃店鋪就是借雞生蛋,“一百八十貫。”
“嗬嗬!”店主笑了笑。
“我明日再來。”蔣慶之老早看出老前輩不過是在釣魚,等把自己忽悠走後,他敢打賭,老前輩能把三百貫的報價腰斬一半。
回到家,富城稟告:“那倭寇一直在唱什麼曲子。”
倭寇唱的是思鄉曲,唱的看守他的仆役一臉暴躁。
“公子。”
蔣慶之來了。
倭寇滿臉淚水在唱,見到蔣慶之後,說道:“殺了我吧!”
“看來,餓的還不夠。”孫重樓說道。
蔣慶之說道:“拿了錘子來,把他的腳指頭一根根的砸爛。”
“不!”
倭寇尖叫道:“饒我一命,我便把什麼都說出來。”
“什麼都願說?”蔣慶之冷笑。
“我發誓,若有假話,死後進阿鼻地獄。”
蔣慶之背靠牆壁,“刺客和你的身份。”
“當初青木一山是山賊,劫掠小姐後,小姐……看中了他。”
臥槽!
這也行?
富城不敢置信,“這禮義廉恥呢?”
“鬆木家有三千武士……”
“是農民吧!”蔣慶之開口。
倭寇麵色劇變,“您……”
“平日裡種地的農民罷了。”蔣慶之笑了笑。
倭寇說道:“那也是雄霸一方的存在,大明能有多少這等農民?”
“繼續。”蔣慶之不想和這等土包子辯駁。
“家主對青木一山不滿意,小姐便讓青木一山去掙名望。讓我等五人跟隨他,一是看他是否上進,二是隨時稟告動向……我二人還擔任著青木一山的護衛之職。”
倭寇突然笑了,“小姐說過,青木一山若是死了,我二人就該自儘謝罪。在此之前,我二人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想來,那三人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小姐一旦得知是你蔣慶之殺了青木一山,她會和你不死不休。”
一個滿臉塗抹著白色東西的倭女,目光狠厲的看著自己,手中拿著倭刀……
蔣慶之突然打個寒顫。
“少爺可是身子不適?”孫重樓問道。
“不是,我隻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電影。”
“電影?”
蔣慶之有些懷念的歎息。
他走出雜物間,身後倭寇說道:“你說過饒我一命。”
“公子,要不,把此人丟到田莊裡,做一輩子苦力。”富城建議。
蔣慶之搖頭。
“殺了!”
“公子,信諾啊!”富城痛心疾首,“男兒一諾千金。”
倭寇掙紮著,“你若違背誓言,就不怕神靈降罪嗎?”
蔣慶之蹙眉,“我說,殺了!”
孫重樓大步進去。
“蔣慶之,你違背誓言,必然不得好死……”
蔣慶之說道:“我可對天下人,乃至於對陸炳、崔元守信。寧可對安南人守信,唯有對倭人大可不必。”
他回身看著雜物間裡的倭寇。
孫重樓一手按著倭寇的脖子,抬頭看著少爺。
“為何?”倭寇不甘心的問道。
“隻因倭人在我的眼中,就不是人!”
蔣慶之擺擺手,“人和畜生講信諾,有毛病!”
孫重樓雙手按住倭寇腦袋,一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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