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撣撣煙灰,把棍子丟給家仆。
盧珊兒歎息,“你快進宮吧!”
此刻還來得及,至少能給陛下為你擦屁股爭取時間。
“夫君呐!”
被蔣慶之嚇壞的婦人和孩子此刻才敢重新迸發出哭嚎聲。
“救命啊!”王新田的大兒子尖叫起來,眼神怨毒看著蔣慶之,“看你怎麼死!”
婦人捶胸頓足,“夫君,你看看呐,你屍骨未寒,就有人要我們孤兒寡母的命。”
她掙紮著站起來,一臉堅貞不屈,“奴今日就在此,伯爺若是要奴的命,隻管來。”
一牆之隔,兩個男子聽到這個動靜,滿意點頭。
“這女人果然厲害,蔣慶之有難了。”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嗯!這是來人了?”
“多半是兵馬司的人來了。哎!你托我一把,我看看這位新貴會是什麼臉色。”
一個男子蹲下,讓同伴踩在自己肩頭上去。
男子往右一看……
一隊錦衣衛衝進了巷子。
“是錦衣衛。”男子大喜,“蔣慶之完了。”
“是錦衣衛。”婦人眼中閃過驚喜,隨即低頭。
“錦衣衛來了,蔣慶之,我看你此次怎麼死!”一個被打斷手臂的文官大笑起來。
盧珊兒歎息,“錦衣衛來了,看來,陛下也護不住你。”
蔣慶之吸了一口藥煙,笑了笑。
這個笑顯得格外灑脫不羈。
他笑起來也這般令人……硯淺心醉神迷。
“到了如今地步,你竟然還笑得出來。”盧珊兒跺腳。
數十錦衣衛衝進巷子,走向蔣慶之。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為首的百戶身上。
百戶近前,站直。
行禮。
“指揮使令下官致歉,我等,來晚了。”
盧珊兒張開小嘴兒,驚愕看著蔣慶之
“這,這……”
牆頭男子呆若木雞。
那些文官更是被這個反轉弄的幾欲吐血。
蔣慶之淡淡的道:“陸炳看戲可看夠了?”
百戶官低頭,恭謹道:“最近京城事多……”
蔣慶之指著婦人和文官,“那麼,還等什麼?”
百戶官臉上的恭謹瞬間切換成了凶狠,喝道:“拿下!”
數十錦衣衛撲上去,婦人尖叫,“你等要做什麼?來人呐!來人呐!”
任由這些人在朝中新貴,長威伯蔣慶之的府門前鬨事,陸炳此次算是失職了,百戶官是他的心腹,來之前就得過囑咐。
要裝孫子!
所以賠笑道:“伯爺可還有吩咐?”
明明這一幕都是陸炳等人的安排,這些文官和婦人,都是自己一黨的。
可陸炳此刻卻不得不令人來拿下他們。
這種憋屈,令陸炳當場就砸爛了幾隻杯子……百戶官低頭看看鞋麵,上麵還殘留著碎瓷。
“告訴陸炳。”蔣慶之看了依舊還在驚愕的盧珊兒一眼,“壞事做多了,小心生兒子沒皮炎。”
你竟敢這般羞辱陛下的奶兄弟,凶名赫赫的陸炳?
盧珊兒想到父親盧偉每次提到陸炳和錦衣衛時的忌憚,再看看蔣慶之的肆無忌憚……
百戶官定然要維護陸炳!
“下官,一定轉告。”陸炳說了,他此行是來裝孫子的,所以百戶官臉頰輕顫,卻笑的卑微。
盧珊兒:“……”
“哈哈哈哈!”蔣慶之大笑了起來,走向自家。
婦人突然抱住他的大腿,仰頭喊道:“為何如此,為何……”
百戶官冷笑,。“王新田貪腐,證據確鑿。陛下令抄沒王家,你等,沒入宮中為奴!”
婦人渾身一癱,下意識的抱緊了蔣慶之大腿,尖叫道:“伯爺救奴,奴願為伯爺奴婢,伯爺,伯爺……”
這等官員家眷進宮後,境遇比那些底層宮人還慘。婦人曾聽酒後的王新田說過,此刻回想起來,不禁悲從心來。
她寧可為蔣慶之的奴婢,也不願進宮。
“伯爺!”
可惜,學過農夫和蛇這個故事蔣慶之心硬如鐵,一彈腿,把婦人震開。
走進家門。
身後不遠處,盧珊兒喃喃的道:“爹說錦衣衛橫行無忌,為何對他低三下四……”
身邊的硯淺跟著盧珊兒也學了不少詩詞,此刻看著蔣慶之,雙手揪著衣角,輕聲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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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攜蔣慶之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