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看見這隻小金毛的笑臉時,仿佛也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也許是因為失血太多,導致他的大腦有些糊塗,眼前也出現了重影。
曾經被他宰殺的那些狗在眼前一一閃過,
雖然就在不久之前,安安還很討厭這個老板,但是在他被埋在廢墟下麵的時候,小狗依舊會努力用爪子試圖把他給刨出來。
“這裡有人。”
許建銘招呼搜救的人員過來,一起把這個老板給救了出來。
二隻犬忙活了很長時間,終於把所有的人都找了出來。
許建銘去路邊小賣鋪裡買了兩瓶水,倒到自己的掌心裡喂給黑狼和安安喝。
那邊的鄭忠均也在忙著給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的大平補充水分。
喝了幾口水後,小金毛又跑了回去,許建銘下意識死死扯住了牽引繩。
之前在這裡停留是為了完成任務,搜尋是否還有活著的犬。
現在任務完成後,那個飯店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可能還存在其他危險的地方,許建銘說什麼也不讓安安過去。
黑狼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後,才隱約意識到了些什麼,用爪子按住許建銘想攔住安安的那隻手。
“黑狼,你現在也跟著他胡鬨是不是?”
放在平常的話,聽見許建銘這樣說黑狼肯定就會立刻倒戈,可今天他卻微微耷拉著耳朵全當做什麼也聽不見。
就黑狼的這副模樣許建銘並不陌生,每次那隻小金毛闖禍後他都是這副嘴臉,希望自己能給他個麵子。
都給過他這麼多次麵子了,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許建銘隻能牽著他們過去。
安安努力伸出爪子想要刨土,許建銘急忙彎腰握住了他的狗爪子。
這隻蠢狗,合著他自己的爪子被磨破了一點也不知道疼的。
剛剛在找那些人的時候,這隻小金毛就用儘了所有的力氣想把人給挖出來,許建銘注意到後心疼的夠嗆。
平常嬌裡嬌氣的不像是警犬,現在倒是像了。
“所有人都已經被救出來了。”
許建銘試圖跟安安講道理,安安嗷嗚汪汪汪了好半天,許建銘還是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反倒操心起他來。
“嗓子難受嗎?剛剛哪裡碰到了?”
生氣的金毛把自己的爪爪從許建銘掌心裡抽了出來。
算了,根本說不通!
沒辦法跟人類正確溝通的小金毛,打算憑借自己的本事哼哧哼哧的開始挖。
許建銘也不知道安安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爪子都被磨破了還在努力挖實在是舍不得,乾脆就拿了工具過來幫他一起。
行行行,不管是想挖什麼東西,他都幫著一起挖。
那邊的大平似乎也意識到了些什麼,跑過來幫著一起。
心疼犬的不止許建銘一個人,鄭忠均過來把大平的狗爪子攥在掌心裡,從旁邊拿了工具過來幫忙。
挖了半天後,
才看見廢墟下麵是一隻被關在鐵籠子裡的田園犬。
這個地方應該是飯店的廚房,
如果沒有爆炸事故的話,這隻犬被帶到廚房裡後,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成為端上桌的一道菜。
“嗷嗚嗷嗚。”
看見這隻小狗被挖了出來,安安愈發興奮的搖尾巴。
許建銘和鄭忠均兩個人一起努力,把鐵籠子裡的小狗抱了出來。
這條小狗像是知道他們是過來拯救他的一樣,一點也不掙紮,還在那裡努力搖尾巴表達自己的友好。
“你剛剛叫,就是讓我救這隻犬?”
“嗷~”
許建銘看著小金毛開心搖尾巴的樣子,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們身為人類,所以希望能拯救被困在房間裡的人。
安安身為小狗,應該也想拯救他的同伴吧。
雖然這隻田園犬從外表上看起來沒有受任何的傷,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許建銘還是帶他去附近寵物醫院裡做了個檢查。
既然是一隻從廢墟裡麵救出來的犬,許建銘還特意給他取了個名字。
噓噓。
田園犬的抗病能力一直都很好,檢查出來的結果也很正常。
等忙活完所有事情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邊境城市的淩晨很安靜,街上隻偶爾能看見幾輛車駛過去。
許建銘在這邊待了好幾天,還讓安安陪著大平一起去工作巡邏。
畢竟是邊境線,為了防止會有偷渡的情況發生,每天都要嚴格巡邏。
安安穿著警犬製服,和大平一起看到了邊界線上那高高的鐵絲網,小狗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震撼。
忙活完後,許建銘牽著安安站在半山腰位置,指著對麵的樓。
“安安啊,你看,那就是另外一個國家了。”
“嗷?”
安安狗狗祟祟的把自己的爪爪往那邊伸了伸,再扭頭用好奇的眼神盯著許建銘看。
“對,你這樣就已經算是出國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家安安也是出過國的小朋友了,真棒。”
就算安安自己心裡麵很清楚,他對自己的誇獎很不走心,但是在聽見的時候照樣很高興。
沒錯沒錯,安安厲害就對了!
在熟悉這個城市後,安安恨不得再也不走。
這個城市的氣候非常溫暖,街上隨處可見漂亮的花花,極大程度滿足了這隻小狗臭美的愛好。
許建銘知道安安喜歡漂亮的花,但是礙於警犬基地所處的位置太偏僻,他隻能自己動手種。
就算是網上那據說非常好養活的波斯菊,在到了他手上後也是一粒種子也沒發芽。
這個城市裡的花品種不但非常多,而且很漂亮。
最重要的是,由於花實在是太多了,去靠近花市的地方,一毛錢都不用花就能把花給撿回家。
一周後,那個狗肉館的老板
出院了,提著禮物上門來感謝許建銘和鄭忠均。
由於他之前是乾那個生意的,不管是許建銘還是鄭忠均對他的印象都不算太好,甚至有些抗拒。
發生意外情況時優先選擇救援,因為那是警察應該做的事。
“兩個大兄弟啊,我知道你們不太喜歡我。”
“我這次過來,主要是聽鄰居說你們從廚房裡救走了一隻狗,想來問問他現在去哪兒了?”
李鄭忠均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想過來找他們要那隻犬的,又或者是讓他們按照那隻犬的市場價格把錢賠給他。
老板一看鄭忠均的臉色,就知道他肯定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
“我不是來找你們要錢的,隻是想問問那隻狗現在還活著不?”
“不瞞你們說啊,我不打算乾狗肉館了。”
他當時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結果最後還是被搜救犬給救了回來,再看那些狗是真下不去手宰。
“我打算開個小龍蝦店,那條狗要是沒死的話,我想把他接回去養著。跟你們這些養狗的肯定沒法比,但我保證不讓他餓著,有病我也帶去看。”
……
他們一直在這邊待了半個多月,到了收假的時間,才一起回了基地裡。
外麵的世界是真的很有趣,離開的時候安安不情不願,不過等真回到了警犬基地後,他的抗拒情緒反倒是沒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