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思緒紛亂,寒意似要將她吞噬之際,肩上忽地覆上一抹溫暖

一件寬大的暗青色外袍輕輕披落,帶著幾分不屬於這春末的乾燥與安心。

她愕然轉身,目光穿越輕紗般的寒意,與溫衍那張清俊非凡的臉龐不期而遇。

他發絲猶帶水珠,點點晶瑩,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唇色淡若初雪,眸光深邃,仿佛藏著無數未解之謎,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小姐,小心風寒。”他的聲音低沉。

常念一時心緒紛飛,恍若失魂,那份不經意間湧上的怒意,如同潮水般漫無邊際,難以自抑。

她指尖微顫,猛然間,一股力量自掌心迸發,將溫衍溫柔披上的外袍,毫不留情地扯落,任由那衣物輕飄飄地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了一聲細微卻刺耳的聲響。

她不願讓他的溫暖沾染自己此刻的冷漠與疏離,更不願開口,讓任何言語成為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恰在此時,一陣急促而虛弱的咳嗽聲打破了周圍的沉寂,原是昏迷中的白子墨,掙紮著吐出了胸腔中積存的冷水,侍衛們見狀,皆是麵露喜色,紛紛道賀:“小姐,白公子醒了!”

常念的心頭猛地一鬆,仿佛千斤重擔驟然卸下,她再也顧不上其他,幾乎是踉蹌著奔向白子墨的身邊,眼中濕紅,滿是對他的擔憂與愧疚交織的情緒:“你還好嗎?都是我不好……”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每一個字都重如千斤,滿載著深深的自責。

而溫衍,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凝視著那雙空空如也的手,心中五味雜陳。

白子墨自生死邊緣艱難掙紮而回,周身仍籠著一層薄弱的生機,如同風中殘燭,微弱而堅韌。他喉間滾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響,唯有那雙眸子,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他顫抖著,用儘全身力氣,緩緩抬起緊握的右手,指尖微顫,似乎承載著重若千鈞的秘密,欲語還休。

眾人屏息以待,直至那蒼白的手心緩緩展開,露出一截撕裂的黑色布條,邊緣參差不齊,透著幾分倉促與決絕。這布條,成了他墜湖前,與未知黑暗奮力抗爭時,唯一留下的線索。

青霄,一位閱曆豐富的智者,輕輕拾起那布條,指尖在其上細細摩挲,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結。“此布料,質地非凡,既堅韌又透著不凡的光澤,絕非尋常百姓所能擁有之物。”

這一發現,如同沉重的鐵錘,確鑿無疑地敲響了常念心中的警鐘,證實了她那揮之不去的預感。

很快,白子墨被送回白府了,常念特意派了青霄前去解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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