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北平半年,你在段寒霆身邊待了半年,自殘自傷自儘,什麼手段都使儘了,他有多看你一眼嗎?你讓他愛上你了嗎?”
榮音聲調始終不溫不火,卻氣得慕容妍渾身發抖。
“沒本事就說沒本事,天底下狐狸精多得很,但段寒霆不是商紂王,你慕容妍也不是蘇妲己,彆往自己身上套話本了,從小我看得比你多太多了。”
慕容妍眼圈通紅,眼淚竟然忍不住地滾落下來,幾近崩潰地說,“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我有什麼錯?”
她全身抖得厲害,連嘴唇都在發顫,像是陷入了痙攣和癲狂之中,怎麼看都不對勁。
榮音眉頭緊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韓曉煜厭惡極了慕容妍這副嘴臉,“我說大姐,你彆跟這兒侮辱愛情了行嗎?愛情本身無錯,你錯在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還死乞白賴非得跟人家好,你這樣的叫不要臉,不害臊,放在現在叫第三者,放在以前就叫‘破鞋’,露腳指頭的那種,跟過街老鼠是一類的,知道嗎?”
慕容妍涕淚橫流,像是受不了這份侮辱,手伸進頭紗裡,突然拔出一杆槍,摁開保險就衝著韓曉煜和榮音的方向去了,“我殺了你——”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全場驚叫。
室內玻璃飛濺,燈光明明滅滅,賓客們嚇得抱著腦袋四處奔逃,場麵登時一片混亂。
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而近地傳來,燈光漸漸複明,賓客們花容失色地看過去,隻見眼前的場麵已經鬥轉星移,顛了個個兒。
一隊兵闖了進來,將整個宴會廳迅速包圍起來,而為首的段司令大步流星地朝餐桌的方向奔去,榮音和韓曉煜紛紛倒在地上,不知是誰撲倒了誰。
雷震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槍,方才那一槍被他及時調轉方向,放到了空中,擊碎了一盞燈,玻璃碴飛濺開來。
“音音,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段寒霆心急如焚,將榮音扶起來,上上下下、反反複複地打量著。
“我沒事。”榮音被他攙扶著爬起來,韓曉煜也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說自己沒事,摸了摸磕疼的後腦勺,心裡還在撲通撲通地亂跳。
剛才眼看著慕容妍拔出槍來,他就要將榮音撲倒,沒想到榮音的反應比他還快,一下子就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幾個人相互檢查無礙後,紛紛朝慕容妍的方向看去,可對麵的空地上不見輪椅也不見了人。
慕容妍去哪兒了?
……
宴會到這裡也開不下去了,被慕容妍攪得一塌糊塗,段寒霆親自跟市局夫人賠了罪,市局夫人嚇得不輕,哪裡還有過壽的心思?
到了韓家,韓總探長和韓夫人聽說了宴會上發生的事,也驚的不行。
韓夫人給韓曉煜的後腦勺裹著傷,後怕得很。
韓曉煜環著臂苦思冥想,“真是活見鬼了,那女人怎麼能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了,難不成真是被鬼附身了?“
“彆胡說八道!”韓夫人在兒子後脖頸上拍了一把。
韓曉煜吃痛縮了縮脖,嘟囔著,“本來就是嘛,反正那女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不正常。”
他不放心地看著榮音,“我說,要不然你彆回家了,慕容妍賊心不死,肯定還得回來找你麻煩,段公館太不安全了,你住我家得了。”
榮音正想著今天晚上慕容妍的反應,對韓曉煜的提議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
段寒霆臉色變了變,沉聲道:“不麻煩了,有我在,沒人傷的了她。”
他起身跟韓家夫婦告辭,拉著榮音就走了。
韓曉煜看著段寒霆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就你才能傷了她呢,你個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