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姐也是命苦……錯就錯在和皇上作對,就算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柳懷義何其幸運,能有王二小姐這樣的女人,甘願放棄自己的權利,隻為讓情郎在宮裡生活得更順當……是皇上就能隨意拆散人家?”
司空彥袖中的手不自覺握緊。
姬無朝被那個王二小姐當眾戳穿身份質問?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那王二小姐怎麼說也是柳懷義的心儀對象,此時隻要是個人,就算再怎麼不在意,也終究不能完全放下芥蒂吧?
更彆說,他還可能……是個嬌弱的女子。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戳中內心痛處,是該有多強大的內心,才能這樣麵不改色的應對?
如果姬無朝是女人的話,他癡情於柳懷義,便能說得通了,甚至後宮女子無所出,也能用這個原因解釋。可這猜測實在大膽,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必須得找個時機確認一番,否則光憑那日模糊的記憶,他實在不敢確定。
宋悅腦中忽然傳來係統的聲音:【叮咚,司空彥忠誠度上升5%】
【當前忠誠度10%,當數值超過50%時方能解鎖下一級,繼續加油哦!】
宋悅一臉懵逼:???
忠誠值怎麼總是來得莫名其妙。難不成司空彥也擅長自我攻略?或者說,現在有人在他麵前提了她的好話?
“誰說朕厭棄柳君了?”她把莫清秋搭在腰刀上的手死死按住,偏偏又不看他拚命使的眼色,一門心思對著王二小姐,“朕像是會始亂終棄的人?”
莫清秋心下一沉,有些擔心皇上會被這些使心眼兒的人鑽空子,卻偏生被那隻手緊緊握住,手腳仿佛僵住了一般。
王二小姐額頭上已經磕得有些紅了,一雙美眸淚光盈盈,見皇上表態,竟然有些鬆了口氣。
看來姬無朝是不舍得放柳懷義出宮了。他愛柳懷義愛得卑微,愛到了骨子裡,這點她是知道的,可惜柳懷義至始至終,喜歡的永遠是她一人,就在這點上,她已經贏了。
這些日子不知道宮裡是出了什麼事,柳懷義以前還會托人給她送些宮裡的小玩意兒,現在都沒有了。她之所以鋌而走險,就是想試探試探皇上的態度,剛才那一番話,是討要個說法,也是讓皇上在眾人麵前說道,這樣便是一言九鼎,絕無反悔的了。
若是皇上當真厭倦了柳君,那她就能和柳君完婚,畢竟這些年在宮中,柳家的勢力也如日中天,他們王家依附著柳家,今後隻有更上一層樓的份兒;若是皇上還想留著柳君在宮中,那也不打緊,她要激得皇上承認柳君的位置,讓柳君能繼續幫襯著王家——隻要他還在宮中,連魏國皇後的寶貝頭釵他都能給她弄到手,她要什麼珍奇首飾沒有?
見王二小姐仿佛鬆了口氣,宋悅嘴角弧了起來,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那張柔柔弱弱的小臉蛋兒:“聽說柳家早就派人來說過親,就連聘禮也早就送到了王家?這麼說來,你們兩家早就成了一家,隻是還來不及辦婚禮?”
“皇、皇上?是……”王二小姐一愣,不知道姬無朝這話何意。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件事放到明麵上,對他有什麼好處?按照姬無朝一向任性妄為的霸道作風,難道是不想再讓柳懷義與她糾纏下去,給她些補償,讓她再尋一門親事?
若皇上親口賜婚的話,怎麼說也應該是王公貴族之類……老實說,她現在和柳懷義完婚的機會不大,畢竟姬無朝是燕國的皇帝。她不是沒起過另尋良人的心思,隻是礙於柳懷義如今權勢滔天,沒人敢上門議親,她也放不下這個架子,但皇上若是非要賜婚,在外人看來,她才是被逼迫的那一個,如此,名聲也就好聽了。
還沒等王二小姐說完,宋悅就自顧自的開口,自言自語著,聲音剛好能讓身邊所有人聽到:“哎呀,也不是朕不想對他好,實在是柳懷義這個人吃裡扒外,借著單獨和朕相處的時機,竟然藏了把匕首在袖子裡,想要謀害朕,現已被抓住,以謀逆之罪打入天牢。朕縱然喜歡他,奈何他是個反臣賊子,讓朕痛心……”
王二小姐雙眸睜大,那弱柳扶風般的身姿,搖晃了一下。
宋悅說著,狀似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很配合的讓眉頭皺成一團:“真是可惜了……朕對他癡心一片,就算他已經偷偷擬好了假聖旨,想奪了朕這個位置,朕還是願意相信他。”
“不、不可能,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王二小姐雙腿一軟。
“他說這都是他一個人的主意,和他的家族無關,求朕不要牽連他的家族,朕顧念舊情,也想信他一次。”宋悅麵色嚴肅,一邊說一邊點頭,“原本謀逆之罪是要誅九族的,但隻要柳懷義說出共犯,便是戴罪立功,罪輕一等。你這樣一來,倒是提醒了朕這件事……待會兒會有人上門查抄家產,隻要沒搜到謀反的證據,你們的死罪便可免去。朕畢竟仁慈,不喜血腥,想寬大處理一次。”
聽到“抄家”二字,王二小姐差點嚇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