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訂太多, 被FD君攔下了喲~
“算了, 院子裡風大,進屋說吧。”她一把抱過他的被褥, “不過你也得長大了,男子漢大丈夫, 要是不敢一個人睡覺, 以後怕是要被笑話了。”
玄司北如扇般的長睫輕輕顫了顫,那完美得毫無瑕疵的精致麵容,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無害。乖寶寶般默不作聲地跟著她進了屋,抱著枕頭往她床上放。
他的右手還捏著一錠金子, 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
剛才進屋的時候,宋悅朝著那個“李大哥”笑了一下。他想著那個微笑,坐在在自己的屋中, 心頭卻仍耿耿於懷, 恍惚間,不由開始深究了起來。
那個黑衣男人手中布滿了握兵刃的繭, 身懷武功,腳步輕得幾乎不可聞,顯然不是宋悅所說的“商人大哥”那麼簡單, 不僅如此,他還長了一張能迷惑婦人的英俊麵容——一個身份成疑的男子, 對一個傻頭傻腦的寡婦如此照顧, 不論怎麼看, 都有陰謀。
宋悅就是人有些天真, 但保養得當,那張漂亮的臉,雖然還入不得他的眼,但不論放在哪裡,都能算上乘姿色。而她又喪了夫,無依無靠的,要是這男人收留她,再花言巧語幾句……以她的腦子,彆真被這種野男人騙了去。
看宋悅提著包袱走出去了,他心想莫不是出去追那個男人,原本打算送出手的金子,又重新放了回去。宋悅的終身之事,本來與他無關,但或許是看不得傻女人被騙,他終究還是來了。
而且,傻兮兮的抱著枕頭站在她的院外。他真是瘋了。
“小北啊,睡不著?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宋悅整理好被褥,給他拉了椅子,一麵苦思冥想怎麼哄小孩子睡覺。
這種事她沒經驗……要不要問問係統?
【恕我直言,你倆半斤八兩,都是小P孩。】
宋悅:恕我直言,按靈魂的年紀,我都幾百歲了。
玄司北見宋悅溫和的眼神,掌心一燙,忽然沒再糾結她和那個李大哥的事,借著身形的遮擋,把金子往她枕頭底下一塞,麵上毫無波瀾:“哦。”
他剛才摸到枕頭底下還有幾塊銅板,看來宋悅還挺愛這東西的,睡覺都怕賊惦記。下次多拿些給她,不知她會不會開心些。
此時玄司北的表現,在宋悅眼裡,儼然就是隻溫順的小兔子。想到這孩子在她的教導下慢慢走向正途,心裡就寬慰許多:“行了,早些睡下吧,到了明天,就給我趕路回去。”
“回去?”他抬了一下眼皮,站在床邊,看著扯緊被窩的宋悅。
兩床被子,意料之中。
他也不習慣與人挨得太近,卻又不想離宋悅太遠,這樣正好。
“當然了!”宋悅心裡暗想,難道他留在這裡是想製造動亂,有些慌張,麵上卻一片冠冕堂皇,“彆忘了你是哪國人,這裡是燕都,姬無朝的眼皮子底下!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
“不會。”
“再說了,錢江給你介紹的差事,你不做了?我還指望著你賺點銀子,以後給我養老,你來燕都不就是為了看我麼,既然目的達到,就差不多回去吧,我在燕都沒有宅子,也不好麻煩人家李大哥……”見他眸光幽幽,宋悅眼皮子跳了一下,心下各種各樣的猜測都來了。
不行,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一定要勸他回九龍灣!這個定時炸|彈放在燕都真是太危險了!
沒想到,這次,玄司北卻乖乖的爬上了床,在她身側躺下,蓋好被子。那規規矩矩仰麵朝上的睡姿,緩緩闔上的細密眼簾,加上白白嫩嫩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在他臉上咬一口。就連說話都讓人聽著無比舒心:“好,聽宋悅的,我明日便啟程離開。”
“哎……”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讓她很不適應,“好!”
既然這小子願意走,她也就放心了。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想整些花樣給他:“小北,小北,你要不要聽故事?”
想到這個小幼苗今後慢慢能隨她揉捏,她就暗戳戳的爽……
“嗯……”玄司北輕輕從鼻腔裡應了一句,有些慵懶。
以往,在宮殿裡,隻要是他入眠的時間,就連殿外也不得傳出任何響動,不然以他的武功,能聽得一清二楚。但就算無人打擾,他也睡得不好——自從受到一次刺殺之後尤是如此,幾乎整夜都半夢半醒的,對任何一絲響動都無比敏感,若是有人敢接近他,他甚至會下意識地彈出指風,索人性命。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今夜,他難得發了善心,在這女人身邊睡下,她竟然還要在他耳邊哄孩子般的講睡前故事……隻怕是一夜都無法安寧了。
“那好,我給你講論語的故事!”宋悅眸中突然閃爍起亮光,甚至想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揉揉他的腦袋。
據說睡前灌輸一些知識,能使記憶更深刻?好想踐行一下……
“我要睡了。”果然就不能對她的故事抱任何期待。
玄司北轉了個身,給了她一個冷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