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散兵這家夥給她帶來的價值抵不上她失去的。
“可惡,可惡可惡!”
林渺渺咬著手指,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一邊尋思著該怎麼當黑心老板壓榨天選打工人(bushi)。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浴室依然氤氳著熱氣,暖黃色燈光照在散兵身上,生生把昏暗老舊的燈盞把瓷白的他襯出了一種朦朧又厭世的高級感。
這一瞬間,什麼黑心老板,什麼壓榨天選打工人統統被林渺渺拋在腦後。
他果真穿上了那條嶄新的睡裙,腳踩米色貓咪涼拖,脫下那身浮浪人裝束後的他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加纖細無害。
隻是懷裡還抱著他換下來的衣服,零零總總的一大堆東西,讓人看不清全身。
什麼大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麵。
“衣服不扔洗衣機嗎?”林渺渺問。
“不用了,我自己洗。”散兵側目悶聲道。
林渺渺愣了兩秒,猛地反應過來:“你、你真的害羞了?”
紫色短發濕漉漉的貼在小人偶漂亮的臉蛋上,眼尾的那一抹紅暈隱約擴散了一點,就算垮起個小貓臉,也阻擋不了他那看起來就好欺負的神情。
有的表情,那還真就是天生的。
所以小人偶也會臉紅嗎?
但聯想到小人偶和人類一起生活久了之後外貌也在漸漸和人類靠近,進化出臉紅的本領似乎也不奇怪。
所以是遇熱的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
可、可怕……
“你……洗衣服的盆或者桶是哪一個?”
依然是垮起個小貓臉。
他也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此時此刻為什麼臉上有點發熱,心裡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就是一條看上去比較浮誇的裙子嗎?博士和賢者拿他做活體實驗時,不管被怎樣對待、不管承受怎樣的痛苦、不管多少次麵對死亡都從來都不會出現這種情緒。
為什麼?
因為痛苦煎熬?因為仇恨憤怒?因為他在孤注一擲?
他成功過,他確實邁入神明的門檻,還擁有了一位信徒;他也失敗了,他被布耶爾打敗,被奪走最重要的神之心,沒了任何利用的價值。
而現在……
是因為他一無所有嗎?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之物的緣故嗎?
散兵垂落的眼眸有些灰暗,就像蒙塵的水晶。
而這邊,聽了散兵的問話,看到他的表情之後,林渺渺嘴角一抽。
這要搞得她好像是調戲了小姑娘的大老爺們兒。
這回林渺渺也尷尬了,她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正了正神色,去浴室拿了大號盆,落落大方:“手甲肩甲這些也要一起洗嗎?擦一擦就好了吧?”
“不需要。”
散兵將衣服放在盆中,蹲在地上,從裡麵挑揀出不需要洗的金屬物、腰間的水壺,還有一個布袋。
那個布袋雖然小但鼓囊囊的,一半是紫色,一半是白紫色格紋,袋子上係白色絨球,絨球接白紫色繩辮,末端用金屬與兩根紫色細繩鏈接。
裡麵好像藏著他的什麼珍寶一樣。
林渺渺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袋子,也許是因為散兵本身的著裝打扮就複雜,也或許是因為這一套色係和他本身的色係很相近,讓她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上麵係著那個眼熟的白色絨球……
遊戲裡穿狩衣的白散胸口掛著兩根繩子,繩子末端就係著這個絨球,絨球下墜著創造他的雷電影給的金羽毛。
而進入卡池的流浪者直接把絨球和金羽毛掛在他的神之眼下麵。要知道,他對這個神之眼是寶貝到要掛在心口的位置,心愛到是時不時就要看一看、摸一摸的程度。
由此可知,袋子裡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