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個孩子!【改】(1 / 2)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葉孤城北上皇城,此為兩事,

其一,皇後的身體近兩年每況愈下,他代長輩前來探望。

其實本不應該是葉孤城這一個小輩過來。但沒辦法,誰讓他們葉家身份特殊。一個還未弱冠的少年,在皇帝眼中,是葉家危險指數最低之人。

其二,是為太子大婚。

太子還未弱冠就與人定了婚。未來太子妃是葉家旁係的姑娘,他要以娘家人的身份觀禮。

太子殿下這婚事得來不易,為此沒少操心。當初訂下婚事,太子年少,帝後相合,熱戀濾鏡下,皇帝覺著太子娶葉家女完全莫得問題。但後來兩人鬨翻,同樣擁有皇帝的通病——多疑的淩源,滿腦子都是陰謀論,對當初親口定下的婚事心中也有了芥蒂。

不然,早在淩秀五歲那年,太子就該成婚的。

一拖三年,皇帝不是沒想過給兒子換個媳婦兒。但架不住人家太子樂意呀!不然你以為他那不遠萬裡一趟又一趟地往南海跑真的就隻為了探親昂?

在皇帝看來,兒子的心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娶得妻子應該是更適合太子妃這個位置的人。

這三年來,皇帝沒少把主意打到朝臣身上。可他稍稍一透露那麼個意思,大臣就忙不迭地婉拒了。不是大臣們不想當未來國仗。可誰家的嫡女不是手心兒裡捧著的?太子已經訂下婚約,他們可以厚著臉皮把自家閨女嫁過去,但閨女的臉麵還要不要了?人家太子心紅兒似的,眼裡隻有那葉家女。這跟鳩占鵲巢有什麼分彆?!

把閨女嫁過去,那可不叫結親,那叫結仇。

乾這缺德事兒,是要讓人戳斷脊梁骨的!

再者吧……

咳……說實在話。被皇帝盯上的那幾個大臣也不太看得上太子。

太子資質平庸,仁慈心軟,敏感多淚。跟他爺爺淩孝宗簡直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性子!

身為太子,平日裡不學習治國之策,磨礪自己不說,天天跟木頭打交道!

要不是他年少時考據古書,還原出了木流牛馬並根據淩太‘祖遺留下來的冊子加以改良,解放了民力,改善民生,以太傅為首的老古板們早就參他專攻那奇淫技巧,不學無術了。

保皇黨們也是無奈歎氣:太子殿下他啊……在他們的輔佐下做個守成之君沒有問題。但要是當他們女婿……那絕不可能!!!

為此,不少大臣們催促皇帝趕緊讓太子大婚,其中,遞折子遞得最勤的就是李侍郎了。

李侍郎家中無女,但架不住皇帝把主意打到了他未來兒媳身上!

林家有女,姿容清麗,飽讀詩書,端莊典雅,小小年紀便已在山西太原有了才名。

皇帝曾私底下跟李侍郎提了一嘴,不出意外地被後者拒絕了。表明那林家姑娘早已與自家小兒子定了親,八字都合過了。

不過李侍郎這人心眼兒不大,氣性也不小。

回家越想越覺得來氣:你對你兒媳婦不滿意是你的事兒,搶我兒媳婦是怎麼個意思!?

我那個未來兒媳如今才豆蔻之年,比太子小了整整十歲啊!!!

李侍郎氣火攻心,咳嗽了一晚上不說,更是半個月都沒來上朝。要不是林夫人勸著,他怒火上頭時都想遞個折子辭官回家了!

冷靜下來後,李侍郎重回朝堂,開始瘋狂遞折子,催促太子早日大婚。

內容大意為:葉家女怎麼了?葉家女完全沒得問題!憑啥不讓太子娶葉家女,合著你娶的不是葉家女咋滴?儲君到現在還沒個嫡妻,將來子嗣困難斷了你們皇室一脈的後才是大問題!

李侍郎文采卓然,寫得折子自然自成文章,引用古今,辭藻華麗,明裡暗裡擠兌某人,句句往皇帝心窩子戳,險些讓皇帝一口氣憋過去。

皇帝這騷操作沒少遭人嫌棄,受人擠兌。一番拉扯下,皇帝也終於覺著兒子拖不起了,大手一揮,太子的婚事——準了。

太子婚期一定,鳳棲宮的秀兒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她的時機,也終於到了。

一國儲君大婚,自然少不了繁瑣隆重。因皇後病重,被皇帝從北地調回不久的太平王作為長兄,接手了太子婚禮的操辦事宜。

“大哥,我想出宮一趟。”秀兒湊到太平王麵前,直接開門見山。她這大哥性子爽直利落,最煩說話三句也說不到正題的“委婉派”。

大小雜事纏身的太平王抽空理她一句:“做什麼去?”

淩秀嘿嘿一笑,晃了晃手裡的劍:“我這劍術也沒啥長進,想去神侯那裡求求指點。”

太平王抬頭看她一眼,沒說同不同意,隻道:“父皇不喜你出宮亂跑,更不讚同你習劍。”

她這個皇妹,自打三年前跟著追命學了輕功後,天天便往神侯府跑。後來習劍,又和冷血對練,負傷回來,惹得父皇大怒之下,讓她在鳳棲宮麵壁思過。宮門值守侍衛,對她更是嚴防死守,沒有腰牌,從不放人。

“……”淩秀的眉眼垂了下來,麵色委屈,心中發愁。

她那個皇帝爹哪裡是不喜歡她出宮亂跑?根本是恨不得把她圈在鳳棲宮裡!

自打係統重新上線,淩秀“天命鳳女”的光環被小係統續上了費,每年生辰的二月十二,必有彩雲甘霖。光環續費,皇帝也好似想起了這個女兒福運濤濤,貴重東西送得更勤了,人也看得更緊了。生怕她受了什麼意外沒了,那珍視程度都快趕上玉璽了。

可惜,淩秀是人,不是死物。她有思想,更有自己的謀劃。

如今的朝堂之上,看似平靜,大有風雨將臨之勢。蔡京黨羽逐漸成型,庶出的兩名皇子小的那個不聲不響,大的那個卻是得了蔡京的暗中支持,在朝中嶄露頭角,頗有美名。三皇子如今已是西王爺,出宮另立府邸,王府訪客絡繹不絕。西王所圖之心,不作他想,朝中已有開始站隊的趨勢,皇帝也是因此才對太子的婚事鬆了口,作保皇黨們看。隻是,這樣一來,本應老老實實當太子,開開心心做手工的太子殿下卻被亂入了權力的漩渦,作為棋子平衡朝堂局勢。皇帝知曉自己兒子是個憨的,把太平王從北地調回來,未免沒有讓他來打輔助的意思。

淩秀思緒翻轉不停,見太平王埋頭公事,上前一步,扯了扯他的袖子,乾巴巴地撒嬌:“大哥,你就幫幫我叭!”

“……”太平王不理她。

淩秀心下歎氣,自覺希望渺茫。

下一瞬,一塊牌子迎麵砸來。淩秀慌忙接住,低頭一看,竟是出宮的腰牌。

再去看太平王,這位頭也未抬,隻道:“三日前在合芳齋給你定了份糕點,自己去拿。”

“謝謝大哥!”秀兒真心實意,喜笑顏開。

“天色不早,宮門落鎖前趕回來。”

“好的!”乖巧點頭。

現在剛過未時,宮門酉時正中落鎖,時間來得及。

他叮囑完,他還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我會派護衛送你過去,路上注意些。若不想再被父皇禁足,便不要拉著冷血對練。”

冷血那小子劍法淩厲,招招無情,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公主而放水。淩秀如果負傷回來,被皇帝看到,少不了禁足和遷怒。

淩秀小跑出門:“知道了!”

回宮換了身簡裝,淩秀哼著小曲兒蹦噠出宮。

【沒想到這麼輕鬆啊。】小係統驚訝於太平王的好說話。

聞言,淩秀驕傲拍胸脯:“那當然,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唔……】小係統默默離線,掰著手指頭去縷這複雜的血緣關係。

京城東富西貴,神侯府就坐落在城西第二條街道上,離皇宮並不遠。京城裡,越靠近皇宮的地界兒治安越好,所以太平王派來的護衛在淩秀的堅持之下隻帶了兩人。

神侯府大門前,淩秀把兩名侍衛打發去合芳齋排隊,並且把塞著金豆子的荷包扯下來塞給兩人,讓他們買了糕點彆急著回來,去酒樓吃頓飯算是犒勞。

本以為護送公主出宮是個苦差事,現在見小公主如此懂行……通情達理,倆侍衛自然點頭說好。

這會兒,神侯府的門房也回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冷血。

“冷血,好久不見昂!”淩秀招了招手,蹦噠上台階。

一見來人是她,少年身子一繃,後退拉開距離。三年時光,冷血長成少年,性子卻好像更害羞了。他顧不上行禮,估計也沒想起來這茬,隻低頭看著角尖,憋出一句:“進來吧。”

淩秀見怪不怪,甚至因為對方沒凶著臉說一句“離我遠點兒”而欣慰。

——孩子長大了啊。

老母親秀兒慈愛的眼神瞅得冷血發毛,領路的腳步加快。

迎麵走來一人,英俊偉岸,氣度不凡。

“二師兄。”見到自家師兄,冷血終於放輕鬆了些。

“冷血,誰來了?”

“當然是公主殿下了。”追命不知道從哪竄出來回答鐵手。

剛剛房門說是宮中來人,說是個小姑娘,追命瞬間便知道是誰了。

兩人抱拳行禮後,追命咧著戲謔的笑容,朝秀兒道:“我還以為殿下是想起我這個老師了,原來是找冷血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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