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莫要騙我。”
“嗯。”淩秀歎氣,似是妥協,側身讓出道路。
太子鬆了口氣,剛走出兩步,便覺得後頸一痛,便失了意識。
淩秀收回手刀,輕鬆接住兄長。遲遲地道了一句:“隻是打暈你,算不得騙。”
“秀兒。”太子妃追出來,見人還在,鬆了口氣。
“皇嫂,看好他。”淩秀把人交給太子妃,提劍離去。
太子妃見淩秀帶著劍,不由心憂:“你去哪兒?”
“出宮一趟。”她頭也不回。
國師府。
“哐!”
煉丹房的大門被強力破開,裡頭瞧上去頭發花白麵留長須的老頭下得一個激靈。一轉頭,一道黑影便罩在頭上,朝他砸來。
“哎呦!”
砸倒老頭的是個人,他認識身上之人的麵孔,是他落座國師府後有人送來的的家丁。家丁身材魁梧,體重不輕,老頭隻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你快給我死開!”老頭去推家丁,怒不可遏。
他三兩下爬起來,往門外一瞧,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除去兩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六歲道童,府中家丁皆七橫八豎地躺在院子裡頭,或失了意識,或抱胳膊抱腿哎呦個不停。
老頭覺著自己被忽悠了。這些家丁是某一位大臣送到他府上的,說他們是一把好手,彆說看家護院,就是進了皇宮做侍衛都綽綽有餘。現在卻沒想到這麼不中用,都被人打到裡頭來了。
“咻!”
一道金色劍尖指在老頭麵前,嚇得他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在地上。
“國師?”
老頭惶恐抬頭,這才發現來人不過是個頂天也就豆蔻之年的少女。少女身子嬌小,逆著光,看不清麵容,陰影中的一雙黑眸映著金色的劍光,倒是格外醒目。
“是……是我。”老頭緊了緊喉嚨。
“你是何人,怎敢擅闖國師府?!”這時候,似乎隻有驚怒,才能掩飾他顫抖不停的膽子。
“還不快快退去!擾了本座煉丹,必讓聖上誅你九族!!!”
“嗤——”老頭這一套狐假虎威惹得淩秀發笑,“誅九族?你倒是讓他試試看。”
——就這?
還國師?
瞥了老頭一眼,淩秀收劍,大搖大擺地進屋。
環顧屋內,瞧見那厚重笨拙的還冒著不知名黑煙的煉丹爐,淩秀眼中諷意更甚。
她尋了一方尋常碗口大小的金屬器皿,左手握拳伸出,提劍反手在腕上一劃——汩汩鮮血一湧而出。
片刻後,器皿盛滿鮮紅的血液,淩秀在衣角扯下一塊布條,隨意地在手腕上纏了纏。
“咚!”
淩秀半蹲在老頭身前,器皿重重地放在地上,溢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錦緞長袍。
“頭一回見著煉丹的方士穿得這麼好,想必近來生活不錯啊。”淩秀麵前的譏諷毫不掩飾。說著,她執劍用冰冷的劍身拍了拍老頭的臉,眯眼道:“藥引子我給你放這兒了,你可得——好、好、用。”
言罷,她收了劍,大搖大擺離去,無人阻攔。
徒留老頭撐著一身酸痛,無能狂怒。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今日之辱,來日必報!”
……出了國師府,淩秀撞見了一抹白色身影。她默了默,調轉方向去了城東的茶樓。
雅間內,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先後到來。
狄路低著頭,為淩秀處理腕上的傷口。
“抱歉,我沒忍住。”她抿抿唇。
那人搖搖頭:“有時候,衝動未必是壞事。”
“隻是,後麵你免不得要受些罪。”他遞了杯茶給她。
“怎麼說?”淩秀端茶,很是迫切。
“將計就計。”
“不愧是你!”秀兒豎起大拇指。
“隻是……”他有些遲疑,“煉出的丹藥未必’乾淨’,要找個由頭讓他自食其果才好。”
“沒用的。”淩秀搖頭,“既然他能想出用人血做藥引!到時候試藥的人必定是我和皇兄兩個人。”
狄路:“……”所以,他才會遲疑。
“但你放心,”淩秀笑笑,“我有個朋友醫藥上頭造詣很高,我會事先吃上解毒丸。”
“如此,甚好。”他終於展露笑容,翩若驚鴻。
“對了,一直忘了和你說——狄路,是我以前的名字。出師後,便改了。”
“是什麼?”
“狄飛驚。”
“……噗——”一口茶水噴出。
他有些意外:“你怎麼如此大反應?”
——不過,還挺有趣的。
低首神龍垂眼,無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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