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踏馬是玉璽啊!
因禍得福,淩秀不僅解了毒,還多出了之少一甲子的內力。
隻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丹藥之中的寒毒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明明都吃過了從係統那裡兌換的解毒丸,卻不想還是中招了。
“北地極寒之處,生長一種雪參。其性極寒,以藥輔之,死後可保屍身千年不腐。”
“原本,這隻是古時皇室保存曆代皇帝遺體的秘法。”逍遙子道,“那製毒之人倒也是個心思靈活的,以雪參作為主藥用在活人身上,竟成了入骨的寒毒。”
淩秀:“……”
——合著,她吞的是古代版的福爾馬林?!
她打了個寒戰,心底有些惡心。
秀兒抱住弱小的自己,雙手撫了撫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那我這毒,算解了嗎?”
——她咋還覺著心底泛冷。
“自然。”逍遙子睨她一眼,“不過,你體內火蓮的藥力還未完全化開,興許還會畏冷。”
言罷,他取出一顆紅色的珠子,抬眸去看淩秀。後者疑惑,下意識伸手去接。待紅色珠子入手,一股暖意慢慢由手心湧入全身。
“這是?”淩秀好奇地捏了捏,發現這珠子質地特殊,似玉非玉。
“火蓮的蓮子。”逍遙子以手支頭,懶洋洋道:“一株火蓮,共九顆蓮子。七顆給你入了藥,統共就剩了兩顆。”
說著,他一歎氣,望著某人,目光幽幽:“如今,我這守了六十年的火蓮,竟隻落得一顆蓮子。”
今日逍遙子著了身與她同色的紅色錦袍。以往仙姿飄逸的謫仙,染上了三分紅塵的煙火氣。並不妖媚,隻覺驚豔。
當如此美人一襲紅衣,撐著頭望著你,目光似幽似怨……是個人良心都會痛。
秀兒?
秀兒選擇暫時當狗。她無視對方的目光,把手裡的蓮子貼身放好,嘿嘿一笑:“大恩不言謝!”
“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公主殿下這’大恩’,打算怎麼謝我?”他支起身,離得近了些。一股冷香縈繞在她鼻尖。淡雅,卻惑人。
秀兒繃直背脊,戰術性後仰,遠離這股子含帶霜雪的青竹墨香。
“你不是吧?”她再度抱住弱小的自己,“我還是個孩子啊!”
“一十三歲,也不小了。可以先訂下來。”逍遙子微微勾唇,眼底的戲謔逗弄卻是再也掩飾不住了。
淩秀三世為人,這一世卻覺得“救命之恩”這種老梗都快被這些男人玩兒壞了。
“……我大慶律法,女子及笈方能訂婚,一十八歲才可出嫁。”萬分感謝太爺爺淩聖祖改的新律法。
“左右不過五年。我等得起。”到了他這個境界,時間對他來說隻是數字而已。
公主殿下的額角爆出青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滾吧!你個老妖精想得挺美!也不瞅瞅自己,年紀都能當我爺爺了!”
逍遙子也不生氣,見她跳腳,笑意更深:“也可以,叫聲爺爺聽聽?”
“爺你妹!”秀兒怒而掀桌,抽出金色長劍朝救命恩人抽了過去。
“鏘!”
逍遙子隨手一擋,挑眉作無辜狀:“好好說著話,怎麼就動起手了?”
秀兒呸他一聲:“誰讓你不說人話!”
兩人鬨了一會兒,最終以公主殿下冒出虛汗收場。
逍遙子取來薄毯,給她披上:“寒毒剛解,正是體虛,彆又染上風寒。”
怒氣未消的淩秀瞪他一眼,乖乖裹上了。
“你這身內力需得適應一陣。”逍遙子道。方才他見她出手,雖體內內力渾厚,運用起來卻是有放無收,不知節製。也得虧這人經脈與常人有異,所修心法又是那自然隨性,容納百川的《逍遙遊》,否則,此刻的內力早就紊亂。
“在你消化完全之前,最好少與人動手。”這會兒的逍遙大佬正經了起來,叮囑他的小病號。
“除了你,還能有哪個能氣我?”秀兒白了他一眼。
逍遙子無奈笑笑,略過這個話題:“方才,我觀你輕功使得不錯,想來是《逍遙遊》修煉至中篇了。”
聞言,淩秀腦袋上冒出一排問號:“我輕功好不好,跟你給我的《逍遙遊》有什麼關係?”
“……”逍遙大佬笑意微頓,與她對視:“那你的輕功是和誰學的?”
“追命啊。”秀兒老實交代。
“……怪不得。”逍遙子恍然。
《逍遙遊》雖是本內功心法,但中篇講得卻是如何把內力運用自如,如同那大鵬一樣,扶搖而起。
他以為淩秀那身上好的輕功是自己從《逍遙遊》裡悟出來的身法,心底還暗讚其資質果然過人,卻沒想到是他人教出來的。怪不得下盤那般使力。
於是,逍遙大佬暗忖片刻,對她道:“你那身輕功身法雖妙,但對你來說少了些飄逸靈動,並不適合。”
“待你吃透《逍遙遊》心法中篇,自會來去如風,不留痕跡。”
“還中篇?”秀兒撇撇嘴,表示十分嫌棄:“你給我那秘籍,我半句話也看不懂!”
逍遙子:“……”
仿佛良久,淩秀聽見一聲輕歎。她一抬頭,便瞅見對方正望著自己,眼神微妙。
“乾嘛?”她瞬間警惕起來。
“無事。”逍遙子微微搖頭後又皺了皺眉,仿佛有些糾結之意:“我隻是在考慮,你體內的毒雖清了,但還得需點東西補一補。”
“什麼?”
“核桃。”
秀兒:“……”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公主殿下額角青筋又起,重新握劍。這回,她提劍追著人從屋內砍到了屋外。
“殿下,湯燉好了。”翠兒走進來,瞅見殿內殿外的一片狼藉,心裡歎了口氣。
自家殿下身體康健,她和小丹無比歡喜。恨不得把那位救下殿下的神醫當成神仙供著。可是,自打這位神仙治好了人後,她家殿下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