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正版獨發5(1 / 2)

三日後,陸小鳳餘毒儘清,上竄下跳完全不像是中過劇毒的樣子。

為慶祝痊愈,也為補償陸大俠被摁在床上強吃了三天的白粥,淩秀在城中最好的酒樓訂了雅間,好酒好菜地讓他吃個儘興。

酒足飯飽,兩人暫彆。

陸小鳳要去塞北朋友那喝酒,淩秀要在濟南坐船去江南。兩人一個北上,一個南下。臨幸前,約好有時間江南再聚。

帶著霍天青坐船順著京杭運河南下的淩秀並不知道,她不過一個救人的善舉,攪亂了一個多大的密謀。

山西,某處府邸中。

一名少女依偎在年紀足夠能當她爺爺的老頭腿邊,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嚴立本已經出了山東,都快回了他的珠光寶氣閣了。他一路上都未遇見那個姓霍的。我還用去一趟嗎?”少女聲若黃鸝,很是悅耳。

“不用了。”老人收起手中的情報,沉聲說道。

那人已經被人救起,跟著一名紅衣少女南下了。

“這步棋廢了。”

不僅如此,那紅衣少女還認識陸小鳳。

“計劃提前。”老人眼底一片陰狠算計,命令一般地朝少女道:“你準備準備,隨時動手。”

少女撅撅嘴,撒嬌道:“反正還得有些日子,讓我留下來,陪你過完年吧。”

老頭:“……也好。”

……

洪福二十六年,發生了很多事。

皇後薨世,皇帝中風。初冬時,西王謀逆。年底,皇帝禪位於太子淩裕,改年號建中。

太子上位第一天,就是把自家親妹妹封為長公主。蔡京這隻老狐狸彆的不行,倒是很會拍馬屁。他上書提議新帝仿照周代的“王姬”稱號,為淩秀安排了新的封號——“帝姬”。

蔡京這提議說得有理有據,說公主殿下乃天命鳳女,尋常的“公主”二字已配不上她。而她又是淩家立朝三代以來唯一的公主,自然稱得上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封號。

新帝一聽,心花怒放,瞅著蔡京的一張老臉也順眼了不少。雖然你是個蔫不出溜的大壞蛋,但是隻要你誇我妹妹,我們暫時就是好朋友。

於是,新年過後,新帝大赦、改元,開恩科。更頒布了一道聖旨,傳召天下——封其妹為長公主,號長樂帝姬。

對於這一切,秀兒表示:隻要她親哥不拿玉璽砸核桃,一切都好說,好說。

正月十五,淩秀的府上來了幾位太上皇派過來的禦廚,其中最善糕點的禦廚給她做了一碗北地口味的芝麻餡兒元宵。

公主殿下默了默。當晚,她遙遙對著月亮舉著碗元宵。雖相隔兩地,但同一輪圓月之下,算是團聚了。

淩家人十分清楚淩秀剛出宮沒多久,除非是她想自己回來,否則就算把她強抓回來,她也不會安分。

對此,新帝倒是想得很開。

他皇妹一十三年多半都在皇宮之中,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京城內的神侯府。既然皇妹想出去玩兒,那就讓她去。玩兒夠了,她就會回來了。

隻是,唯一讓新帝不放心的就是:他不知道皇妹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也沒法暗中提供便利與保護。

“父皇,您就告訴我吧。小妹到底去了哪兒了?”

新帝淩裕日常來到太極宮給太上皇平安,終於忍不住問他老子。

太上皇?

中風痊愈的太上皇收了手中耍得虎虎生威的□□,負手哼了一聲,就是不告訴他。

——臭小子!等你想起來問這事兒,花都開了。

冬去春來。二月的江南,無論是風,還是雨都讓淩秀喜歡極了。

京城的春天總是來得悄無聲息,待緩過神來,已經快入了夏。可江南這裡,每一天都是溫和又濃鬱的。

氣溫宜人,花草遍地。出門走出不遠便是西湖。淩秀都有種想要一直在這裡養老的衝動。

“小姐,您買的那株瑞香今日開了花。”

“?!!”淩秀激動起身:“我去瞧瞧。”

這株瑞香是淩秀年前到了江南買的。陸小鳳把她的馬運到江南托朋友養著,她自然要謝謝人家。但來了江南上門取馬的淩秀一問人家的姓名,才知道陸小鳳的那位朋友哪裡是家境不錯?根本就是江南首富好嘛!

好在人家是獨自在小樓住著,還沒回花家。否則,公主殿下非得尷尬地把地底摳出個皇陵來不可。

上門取馬的淩秀尷尬地笑笑,把原先備得金玉滿堂擺件默默收了回去。雖說是薄禮,但裡頭的含金量卻是足足的。放在任何一個人家當做禮物送出都很合適,可到了花家麵前就是失禮了。你見過買了人家鋪子裡頭的東西,轉過頭來拿著它去給主人家送禮的嗎?

這擺件怎麼帶過去的,就怎麼讓她拎了回來。

霍天青這個新任職的大管家見了,十分自覺地出去打聽了一圈兒。十分善解人意地告訴她,這位花七公子平易近人,住得小樓從不關門。似乎很是喜愛花草,各類花草樹木占了半個小樓。

淩秀投其所好,買了株瑞香。隻是這花畏寒,買回來時蔫蔫巴巴的,淩秀無奈隻好先養著。年後入春,淩秀和花滿樓一來二去地熟悉了,都已經都交上了朋友。他們從年前至年後互相交換一樣地送了很多東西,多半都是吃的。但作為謝禮的瑞香卻始終也沒個動靜。

移步到暖房,淩秀還沒見到花,便已聞到了濃鬱的花香。不愧是花香之王。

她走進一看,那株矮矮的瑞香果然來了花,淡淡粉粉的小花朵擠在一起,可愛又清麗。

“林伯,真有你的!”淩秀對花房裡侍弄花草五十餘歲的老者道。

她打聽過了,瑞香若是在京城估計得三月才開。也就是江南暖和,林伯手又巧,這才開了花。

林伯鶴發童顏,是個十分和藹的老人家。他笑眯眯回道:“小姐過獎了。這花畏寒,天氣轉暖便自然會好。老朽沒怎麼操心。”

“我可不信,林伯的功勞大著呢!”

“謝謝林伯!等謝娘回來我定會央著她給您做碗甜湯。”謝娘做得飯菜十分好吃,做湯一絕。林伯口味兒偏甜,喜喝甜湯。隻可惜,整個淩府出了淩秀少有人能喝得上謝娘的湯。

林伯笑道:“那老朽就等小姐的好消息了。”

“嗯嗯!”淩秀一邊答應著,一邊寶貝似的捧起瑞香,施展輕功飛出府邸。

門口,覺著守門無聊劈柴打發時間的壯漢見了,聲音渾厚地喊了一聲:“小姐,你上哪兒啊?!”

“熊叔,去小樓一趟!”淩秀遠遠地回了句,卻不見人影。

她抱著花,熟門熟路地來到街上,進了從未關過門的小樓。

“花滿樓!我來啦!”明知道花滿樓的聽覺嗅覺都遠超常人,但她還是不高不低地喊了一聲,告知自己來了。

二樓又下來一位杏黃衣衫的青年,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抬頭,準確地“看”向淩秀,笑問:“今日抱了什麼過來?香氣這般濃鬱,是瑞香?”

淩秀嘿嘿一笑,還沒說話樓上又下來一位。這位不是走得樓梯,而是直接蹦了下來。

“呦!小秀兒,你這什麼時候不拿劍,改為捧花了?”

“呸!”淩秀啐他一口,沒好氣道:“陸小鳳,你怎麼來了?”

“難道不該是’我怎麼才來’嗎?”陸小鳳摸摸胡子,很是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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