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鐵珊想到方才桌上就被扒了馬甲,現在又被一個人叫出原名實錘。他閉了閉眼,歎道:“嚴立本五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現在活著的隻有閻鐵珊。”
“當初,是小王子無複國之誌,隻知道貪圖享樂。”
“老國王留下的那筆財富早在五十年前小王子剛來到中原時就被他揮霍了一半。我們這幾位老臣的勸諫他聽得煩了,便打發我們每人一筆錢財把人攆走。”
“滅國之臣,好比喪家之犬。我等被遣散後便改名換姓,另謀生路了。”
“如今,我自認不欠你們什麼。你們若想要回當初那一萬兩白銀,我十倍奉還。但這偌大的珠光寶氣閣,我閻鐵珊一人掙下的身家,跟你們這些王朝後人沒有半分關係!”
“你少胡說!”上官丹鳳麵色一變,她心中也不知這些細節是真是假,但現在隻能當做是假的。
“本公主……”
她的話剛起個頭,就被淩秀打斷。
“公主?”真`公主殿下淩秀樂了。“現在的公主可真多。”
她舉著劍,冰冷的劍身拍拍上官丹鳳的臉,笑道:“上一個在我麵前自稱公主的似乎也姓上官,你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上官丹鳳?
上官丹鳳瞄了一眼拍在臉上的金色長劍,咽了咽口水。輪椅上的無情亦是抬起眼來冷冷地看她。
而她麵前的紅衣少女麵上噙著笑容,那天生仿佛就自帶三分淩冽的眉眼卻不見笑意。一雙烏黑的眸子更是懾人,仿佛裡麵暗藏的寒氣比她手上的劍還要迫人。
上官丹鳳知曉這名少女的身份不簡單,連名捕無情都隨她左右,隱隱以她為尊。但任是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麵前的這位提著劍仿佛隨時都會砍人的會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我早就想問了。”淩秀微微俯身,道出自己憋了多日的質疑。
“你們金鵬王朝滅國五十載,早已失了國土,丟了人心。而你費儘心思堵上陸小鳳幫你追回複國之才也就罷了,卻在江湖上掀起這麼大的動靜兒,恨不得人儘皆知。”
“陸小鳳還沒點頭,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整個江湖都在宣揚他答應幫你。你不僅逼得陸小鳳不得不強認下這事兒,似乎還想借著他的手殺人。”
“一個山西首富閻鐵珊,一個峨眉掌門獨孤一鶴,你都想要他們的命。”
“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借要債之際,在江湖上攪動風雲,以此渾水摸魚做些什麼呢?”
“該不會,你們是企圖在我大慶的地界兒上複國吧?”
“!!!”上官丹鳳呆木若雞,真的被最後一句話嚇住了。
雖然們原本並不是這個打算,但聽上去很像是那麼回事啊!
上官丹鳳看了眼無情。現在在她眼裡,這位會出現在這兒,已然擺明了朝廷的態度。
霍休那老頭子怎麼肥事,計劃這麼大的嗎?!
這跟她說好的不一樣啊!她隻圖錢的!
上官丹鳳的思路被淩秀的話帶跑偏,越想越離譜。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了一樣,整個人木住了。
他們算計了所有,卻唯獨忘記了勢力最大的那個朝廷。
——為什麼?是誰遮住了我的雙眼!
上官丹鳳神色一萎,好似失去了靈魂。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以為人是被嚇老實了,淩秀收了劍,還是那個樂嗬嗬的模樣道:“你那個親戚在六扇門也挺孤單,正好你可以進去陪她做……”
但她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瞄見了劍上好像沾了塊多餘的東西。
再去瞅上官丹鳳,公主殿下麵色一變,張口就是:“……艸!”
眾人:“???”
“她踏馬……掉皮了!”
隻見,上官丹鳳右邊的麵頰像是剝落的牆麵,那被泡得發白的皮膚缺了一塊兒。麵色慘白不似人,嘴上還掛著血,這會兒臉還不全,整一個鬼故事裡跑出來的活畫皮!!!
“……艸!”陸小鳳下意識地跟著淩秀禿嚕出一句臟話,默默跨出一步緊緊挨著花滿樓。似乎貼緊好友能讓他找回來一些安全感。
“麵具?”楚留香驚詫開口。他幾乎從小養大的三個妹子中就有一個精通易容之術,對此自然見識得更多了些。
淩秀聞言,一把糊上上官丹鳳的臉,把她的畫皮揭了下來。
麵具下的那張臉,清秀有餘美豔不足。比原來的假臉少了不少顏色。誰能想到麵具會被水泡發,假的上官丹鳳就這麼猝不及地防掉了馬。
淩秀一眼認出她來,連手也顧不上擦:“這不是那個碰瓷兒的嗎?”
“怎麼又是你?”
上官飛燕:“……”
是啊!她也想問。
怎麼又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上官飛燕:不是說好隻要錢,怎麼還真要複國了?
霍休:……
上官飛燕:我不想擠在後宮裡跟女人搶一個老頭子,當皇後也不行!
霍休:……你怕不是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