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大盜和紅鞋子組織全員落網,最後以秀兒明著坑了南王一大筆錢財作為落幕。
值得一提的是,繡花大盜還真的跟紅鞋子有那麼點子關係。
紅鞋子中管銀錢的二娘,是金九齡的情人!
金九齡平日花銷太大。這些年來,二娘沒少暗地裡扣銀子去貼補他。
老二胳膊肘往外拐,老七上官飛燕為了頭發賣了全員姐妹。公孫蘭知曉一切後那張臉精彩得呦……讓公主殿下晚上多吃了兩碗大米飯。
至於陸小鳳的紅顏知己薛冰,這姑娘是紅鞋子組織的老八,加入沒多久。皇帝看薛老夫人的麵子,也放了話,隻要人沒什麼大錯,做做思想工作就放出來了。當然,前提是交夠贖金。
比薛冰先出來的,是被陸小鳳和淩秀聯手坑了的司空摘星。
六扇門大牢走了一圈兒,這猴精兒不僅沒老實,出來就找陸小鳳打賭。似乎誓要以此找回場子。
比試項目——翻跟鬥。
淩秀:“……←_←”
“你倆幼不幼稚!”
公主殿下嫌棄極了。但有時候男人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陸小鳳甚至興致上頭,要拉淩秀一起。
“我才沒你那麼無聊!”淩秀拂袖拒絕了陸小鳳,瞅著這倆一步一個跟頭朝城門的方向翻過去。她搖了搖頭,回了皇宮。
“殿下!”
“長公主殿下,日安。”
雖然走了大半年,但公主殿下的存在感可是一點也沒減弱。
她挨個宮報個道,又去皇後那裡逗了逗小侄子,最後回了自己的鳳棲宮。
“殿下!!!”翠兒丹兒這倆傻姑娘一見自家公主就紅了眼眶。淩秀摸摸鼻子,歎了口氣。心裡打算著若是她倆近兩年沒有嫁人的意向,就把人帶回江南。
第二日,小九進宮了。
“姑姑。”小小少年一身白衣唇紅齒白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瞅著淩秀,仿佛透著怨念。
淩秀樂了,擼了一把他頭頂的軟毛兒:“瞧瞧你這百無聊賴的樣子。怎麼,被大哥管教得狠了?”
小九眨巴眨巴眼睛,蹲了下來,雙臂抱腿:“姑姑說出宮就出宮,在外頭大半年不曾回來。我想去尋你,幾次都被父王攔了下來。”
呦,這是告狀呢。
但淩秀才不順著他呢。
“你也想出去玩兒?”
“嗯!”誠實點頭。
“那你現在可分得清東西南北了?”姑姑大人開頭就是暴擊,小九瞪眼愣住。
“我……我……”他瞅瞅天上的日頭,卻忘記怎麼根據時辰分辨方向,明明昨日才複習過。
“我可以問路!”小九垂死掙紮。
淩秀斜眝他一眼,給他一個毫不掩飾的眼神。這孩子的路癡屬性已經沒救了,就算有好心人給他指路,他下一刻也能迷失方向。
見小九垂頭不語,淩秀放過這茬,算他過了。
再一開口,又是會心一擊。並且還是組合拳。
“好。那我再問你——”
“若是出門在外,你下榻一家客棧。房費二兩銀子,三餐一兩二錢。你住了三日,結賬時沒有銀子,隻有一錠五兩的金元寶。”
“你可知,掌櫃要找回你多少?”
“嗯……”小少年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卻覺得麵前的手指都成了虛幻的影子一樣,根本分不清了。最後,他烏黑的一雙眼裡冒出兩團蚊香圈兒。
“不用他找,權當賞他們的!”不差錢的太平王世子跳開所有大坑,另辟蹊徑給出了最優解。
如果按實際情況來講,還挺合理的。但做題的敗家孩子是自己家的可就不一樣了。
“啪嗒!”
姑姑大人一敲小九的頭頂,後者雙手捂住小腦袋瓜,瞪圓了眼睛。
“大哥就算是京城首富也經不起你這麼造!”淩秀幽幽歎氣。也不知道為啥古板正直的大哥會生出這麼一個自帶呆萌屬性的兒子。難道是基因突變?
“你還是什麼時候算清了賬,能分得清方向再提出門遠遊的事吧。”不過,目前來看,是沒啥希望的。
小九不依,還在努力爭取:“我可以帶上侍衛!讓他們認路,付賬。”
見這小家夥似乎決心挺大,淩秀看了他兩眼,揚眉問道:“就這麼想出去玩兒?”
“京城有這麼無聊麼?我記得淩芯那丫頭愛玩兒愛鬨,你若閒得慌,去找她。少不了熱鬨。”
一聽淩秀提起淩芯,小九轉動他那黑珍珠般的眼,瞅著她:“姑姑還不知道嗎?她早在兩個月前就出嫁了。”
“芯兒嫁人了?”公主殿下表示十分意外。
淩芯那丫頭比她這一世的年紀大了四歲,卻是個孩子性情的嬌嬌女。北郡王捧在手裡寶貝了十多年,怎麼可能這麼早就讓她出嫁了呢?
淩秀算算日子,發現她那個皇後娘喪期應該沒過多久,這妮子一出孝就嫁人了。
自古以來,曆朝曆代守孝的要求都不一樣。最早的時候,喪期內不得婚嫁,不得娛樂,不得飲酒食肉,夫妻不能同房,必須居住在簡陋的草棚中,有官職者必須解官居喪……等等。
漢以後,最常見的就是為人子女,三年不可嫁取。就算在朝為官,長輩逝世要致仕回鄉守孝。大慶卻是不一樣,為官,朝廷會特批喪假。至於女子後輩嘛,就算死得是皇後,也隻有三月喪期。
“她下嫁到了誰家?”淩秀問他,“王家?崔家?劉尚書家?總不能是蔡京那一掛的吧?”
最後的那個猜測公主殿下表示不會接受,而小九卻給出一個更讓她意外的答案:“她遠嫁去了遼國,對象是遼國的蕭大將軍,已有兩個多月了。”
“遼國?”淩秀手裡的西瓜掉了,“北郡王是怎麼點頭的?”
“唔……聽說,是那邊的大將軍入贅過來。待遼國那邊事了,兩人便定居京城。”小九沒說的是,隻是後來聽說遼國那邊兒出了亂子。正是老子要掛,兒子爭權的時候。那蕭姓郡馬是遼國的大將軍,興許不會就這麼乾脆利落地脫身。
淩秀:“……行吧。”
淩芯那丫頭大婚,她不在場。但好在人還會回來,到時再補上一份禮。
最後,淩秀留了小九在宮裡吃了晚膳,卻發現這孩子屁股還挺沉,還賴這兒不肯走。
早在飯桌前就見他時不時瞅自己兩眼心不在焉的,淩秀一語挑明:“說吧,還有什麼事兒?”
他們這一大家子的性子都是說乾就乾,就算眼瞅著乾不過,上去莽一通也能莽下來。各個都是搞事兒的能手,從不會這麼猶猶豫豫。
小九的眼神閃了閃,眼中的理智冷靜是不符合他年紀的成熟。
“姑姑。你還記得五叔嗎?”
“……?”淩秀的動作一頓。好好的怎麼又提起這個早夭的人。
“怎麼了?”她呷了口助消化的涼茶,語氣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