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萬字補更(1 / 2)

羅刹牌很多人都想要,包括那些眼高手低且愛做白日夢的大傻子。

淩秀放出話去公然拍賣羅刹牌,又在當日才言明隻收現銀。一大筆銀錢砸下來,讓很多頭腦發熱的人清醒過來。而有能力現張羅銀子的,自身與其背後的勢力必然不小。對羅刹牌更是勢在必得。

這一番操作簡單極了,卻像是故作稀鬆的漁網。漏掉那些湊熱鬨的小魚小蝦,隻為撈上大魚。

歲寒三友會咬死魚鉤,這是意料之中。但令人側目的是這件事情的後續。

這仨糟老頭子羅刹牌到手,心裡卻還憋著壞。那群當日另一波來拍羅刹牌從而在原隨雲那裡兌了不少銀子的黑衣人直接被他們堵在山下,想著殺人劫財。

這波人來曆不明,身份也不明。但半點不妨歲寒三友心中的殺心。一想到那流水一樣嘩嘩地被坑出的白銀,這仨糟老頭子心裡頭那叫一個恨啊!

若不是這些人來摻和一腳,羅刹牌的價格也不會拍出那麼高的價。而這些人帶著一堆銀錢山下,不宰還等什麼?!

但令歲寒三友沒想到的是,他們本以為的肥羊,卻不是那麼任人宰割的。

歲寒三友成名已久,配合默契。三人湊在一起,是能挑宗師的高手。黑衣人那方雖說武功稍遜一籌,但勝在人多。兩波人相鬥,竟然一時半會兒難分高下。

“沒想到竟是塊兒難啃的骨頭!”枯梅麵色陰寒,心中殺意卻是更濃。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他們走了!否則,他們歲寒三友多年的凶名還往哪擱?

這群人黑紗帷帽遮臉,統一黑色袍子。但使出的功夫卻是什麼都有。其中用劍的那人最為突出。

枯竹陡然一擊,帶起一道掌風,劈開了那用劍之人的帷帽。黑紗之下那張臉讓人熟悉又陌生。

“武當派顧雲飛!?”枯竹一驚,“你不是早兩年前就死了嗎?”

顧雲飛是武當掌門首徒,當年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若不是他兩年前因故而亡,如今的葉孤鴻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上了武當派大弟子的位子。

死了兩年的人活生生出現在麵前,枯竹因一瞬間的分神被刺了一劍。

而顧雲飛的暴露仿佛是成了什麼信號一樣。一眾黑衣人不再顧忌帷帽,全心投入地與歲寒三友廝殺起來。

黑衣人放出全力,歲寒三友壓力倍增。更驚他們吃驚的是那些人竟然一個個的都是“死而複生”之人。

“風怪,水鬼?”

“勾魂手?”

直到見了最後一人那半黑半白的奇特樣貌,孤鬆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你……你們是幽靈山莊的人?!”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勾魂手冷笑一聲,“見了我們的真身,唯有死路一條!”

枯梅擊退一人,大聲怒喝:“笑話!”

“老子成名時,你們一個個還不知在哪裡玩泥巴!想留下我們?妄想!”

枯竹麵色也不好看,縫隙一般的老眼一片陰鷙:“你們幽靈山莊此番作為,是要與我西方聖教為敵不成?”

還有老刀把子那個老陰逼。故作神秘,從不露臉。之前一直龜縮一處,很少有大動作。沒想到他這次竟然也想在西方魔教分一杯羹。

“西方聖教?”勾魂手冷笑一聲,滿含譏諷。“若是玉羅刹還在,你們勉強還能稱得上是個教。”

“如今,玉羅刹已死。爾等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而已。”

“殺了他們!搶回羅刹牌!”

幽靈山莊的人殺意騰騰。如今兩波人到底哪方是獵手與獵物已分不清了。

另一頭。剛和西門吹雪分完臟的淩秀出了山莊。她在剩下的銀票裡抽出了十萬兩,其餘的全都交給了原隨雲。如今算算蝙蝠島的股份,她可能是比原隨雲股份還多的大股東。

陸小鳳追了出來:“小秀兒,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他怨念地晃了晃手裡的那張一萬兩銀票。羅刹牌共拍出一百五十萬兩,西門吹雪分去了三分之一。到他這裡就成了一萬兩!要知道,跑過來湊分熱鬨的原隨雲還分去二十萬兩呢!憑啥就給他這麼點兒?

倒不是陸小鳳在意錢財。他就是覺著心裡不平衡!當初說好的分他一份兒,怎麼現在就成了一張?

聞言,淩秀停下腳步瞥他一眼。

“我問你,這羅刹牌的禍是誰招來的?”

陸小鳳:“……”

——自然是他。

“這拍賣的點子又是誰想的?”

陸小鳳:“……”

“還有,要不是我,你以為那三個糟老頭兒跟另一波人會這麼老實?”公主殿下雙臂環抱,一臉理所當然。

“我幫你擋了麻煩,化災禍為錢財。這還不夠嗎?”她一句句的問話,堵得陸小鳳啞口無言。

某些方麵,淩秀說得很對。若不是她突然想出這麼個點子,他現在估計還麻煩纏身。遭到江湖各路人的追殺。淩秀這麼一出禍水東引,既轉移了外界的注意力,又坑了一大筆錢。這是她的能耐。而陸小鳳,在這事兒上頂多是個跑腿兒的。那一萬兩,就是個辛苦費。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陸小鳳卻更覺著難受了。一張臉苦悶得不行。

陸大俠一向秉行千金散儘還複來,該花錢的地方從來不會有半分遲疑。如今,卻因為這錢鬱悶上了,也是奇了。

淩秀見他這樣,伸手一懟他的肩膀,道出實情:“行了!跟你說實話吧。”

“你的那份兒,我一齊給原隨雲了。”

陸小鳳迷惑眨眼:“原兄?”

淩秀點點頭:“他那蝙蝠島要開張了,你入一股隻虧不賺。”

說完,她十分嫌棄地瞅陸小鳳一眼:“你這一天天的,花錢如流水。興頭一起,恨不得站在城樓上撒錢。”

陸小鳳:“我……”

“你什麼你!”淩秀白她一眼,“難道我說得不對?”

自入江湖後,淩秀一一細數她的朋友列表。發現好像就屬陸小鳳最窮。

“西門吹雪有他的萬梅山莊還有那日日火爆的合芳齋,葉孤城有他的白雲城。花滿樓更不用說,誰沒錢他也不會沒有。你呢?”

“就你,孓然一身,天天吊兒郎當。總不能每次缺錢都去賭坊吧?”

說起這個,淩秀就覺著好笑:“黑街的那些賭坊可都快立上個牌子,寫著你陸小鳳禁止入內了。”

“上次你在那裡又贏了十萬兩銀子,我可是聽說都是蛇王親自出麵,咬牙切齒地把你打出來的。”

陸小鳳訕訕地摸摸胡子。這也不能怪他,賭場裡頭講究得不就是一個願賭服輸?再者,誰讓他沒個彆的副業,隻能逮著這一隻薅羊毛呢。

他陸大俠賭技就是這麼高超,百賭百贏。他能怎麼辦?

淩秀隻一眼瞟過去,就知道這貨在想什麼。直接送過去一腳讓他清醒清醒。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淩秀瞪他一眼,“你得意個什麼!”

“原隨雲坐擁整個無爭山莊,還想著怎麼豐厚家業呢。你就不能有點兒上進心?”公主殿下隻覺著此時此刻自己好似個老母親,為這不務正業的不孝子操脆了心。

她一把拉過身後一聲不吭裝小透明的遊龍生,“這是我的記名弟子。雖說這一路過來都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給他花錢,但他卻也是個不差錢的。”

誰讓人家身後還有個傳承百年的藏劍山莊呢。雖說名聲沒落了,但多年傳承的底蘊還在。

淩秀和陸小鳳雖然相差十歲還多,但是平輩相交。遊龍生是她徒弟,自然是小了一輩。所以,她理直氣壯地拿話刺了陸小鳳一句:“你在江湖上也混了幾年了。如今大名鼎鼎的陸小鳳陸大俠,身家卻還沒一個小輩厚,丟不丟人?”

“怪不得人人都說你紅顏知己跟楚留香一樣滿天下都是,我卻除了薛冰那個傻直的大小姐再半個沒見著。”

“你倆是一個賽著一個地不著調。彆是那些姑娘們都是熱戀一段時間,看清了你倆的本性,主動甩了你們吧!”

“誰說的!”陸小鳳差點兒跳了起來。這可關乎男人的尊嚴!

“我說的。”淩秀又白他一眼,“楚留香還有三個妹妹要養,你卻連養你自己都費勁!”

“彆等有一天你收了心,遇見個想娶的姑娘卻連聘禮都掏不起。隻能入贅。”

“那,那不至於!”陸小鳳支愣起來,無力反駁。且不說他將來會不會收心,但絕對不可能窮到入贅的地步。

“是嗎?”淩秀哼笑一聲。她滿臉的不信,就是最好的諷刺。

陸小鳳前些天一路被追殺,身上破破爛爛。彆說錢了,連衣服都是西門吹雪提供的。這手頭握著的這一萬兩,還是淩秀給他的。

被淩秀懟了又懟,陸大俠是徹底蔫兒下來了。一旁的遊龍生想笑又不敢笑。又覺著自己認下的這個小師父委實不虧。

看看人家的交友列表:西門吹雪,葉孤城。江南首富幺子花滿樓,無爭山莊少主原隨雲。還有這被她已經刺激得自閉的陸小鳳和捎帶上也懟了一句的楚留香。

隨便拿出來一位,都夠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瞻仰好久的。

隻是……他沒想到與楚留香齊名的陸小鳳在他師父麵前竟然會這般……卑微?

一時間,他又開始期待起來楚留香現身之後的情形了。

插曲一過,三人一齊下山。

淩秀和陸小鳳的輕功根本不用說明,而遊龍生的武功底子也很好。他們下山的速度雖說不迅速,但也不慢了。

中途,淩秀突然腳步一停。悶頭自閉的陸大俠也在下一刻抬起頭來,望向左前方。

遊龍生不明所以:“師父,怎麼了?”

陸小鳳重新來了精神,搖頭晃腦:“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忍耐不住,才至半山腰就打起來了。”

“這可還沒出萬梅山莊的地界兒呢。鬨出如此大的動靜,也不怕西門吹雪一個不悅提劍過來清場子。”

“他除了每年固定的出門,平日恨不得一直宅在家裡頭閉關。除了你陸小鳳,誰又能請的動?”

“再者……”淩秀的話未儘,陸小鳳卻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上一次比鬥,兩人心脈受損,隻能靜養。如今西門吹雪想管,也是有心無力。倒不是說他怕了這些人。可若是西門吹雪受傷的事情暴露了,難免會有小人趁其傷勢過來挑戰。那些被名利迷了眼的人,可什麼都做得出來。況且,萬梅山莊裡頭可不止一個劍神,劍仙葉孤城也在裡頭呢。

兩人的對話遊龍生聽得雲裡霧裡。他剛想著要不要問問清楚,就見他的小師父隨手折了支柳條,甩出了個劍花模樣。

“本就是借了西門的地盤兒,這點兒小麻煩,自然不能再麻煩主人家。”

陸小鳳眉毛一挑,把視線落在淩秀手中的柳枝上:“你這是……”

淩秀笑了笑,唇間的貝齒一閃而過:“心有所感,摸出了點兒門道。如今正好拿他們試手。”

她解下腰間的無鞘金劍,朝遊龍生一拋。後者被那股子力道懟得踉蹌一步,瞪大了眼睛掂量懷裡的金色長劍。似乎沒想到這看上去又細又輕的劍竟然這麼有分量。

而再看淩秀手裡的柳條,遊龍生更是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

在萬梅山莊這些日子,西門吹雪跟葉孤城一直比劍,他也沒閒著。淩秀每日都會抽出一段空閒時間,折下一截梅支來給他指導。西門吹雪常練劍的那處空曠的院子裡的一株株梅樹少了不少枝條,他身上卻多出了不少被抽出來的印子。尤其握劍的那處手腕,至今還青著呢!都數不清被那帶著紅豔梅花的樹枝卸了多少次劍。

長劍一拋,淩秀不再遲疑。轉身便衝進了遠處樹林中的戰場,與他們混鬥起來。

她也不管是敵是友,反正這兩波人沒個好人。隻要是站著喘著氣兒的,全都照打不誤!

淩秀突然現身加入戰場,踹飛枯竹麵前的黑衣人,反手就是給他一下。

“鏘!”

柔軟的柳條與枯竹手中的鐵棍相交,竟然發出了利器撞擊的聲響兒。

枯竹退了一步,隻覺得雙手被一股巨力震的發麻。再抬頭一看來人,更是一驚:“淩秀?!”

“你這是什麼意思?!”

淩秀回給他一個格外核善的微笑:“沒什麼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枯竹卻覺得落入了淩秀的圈套:“我們已斥巨資拍下羅刹牌,如今碰上,不過各憑本事。”

“你現在貿然插手,莫非想得便是以羅刹牌作餌,坐擁漁翁之利?”

“漁翁之利?”淩秀眉毛一揚,語氣格外囂張:“對付你們,不過是隨手幾劍的事兒。還不配讓我動腦子算計。”

她確實坑了人,不過目的也隻是順手撈點兒好處,不要白不要。可憐這枯竹至今都沒明白那坑到底挖在了哪裡。

枯竹怒不可遏,可到底是打不過。隻能憋著怒火再問:“那你這會兒現身又是為何?”

兩人一時間還挺有默契,一齊打退了圍上來的三個黑衣人。淩秀這才又道:“我隻負責拿錢,你們的恩怨我不管。”

“但地方是找西門吹雪借的,你們還沒下山就打了起來。是不給我麵子還是不給西門吹雪麵子?”

枯竹:“……”

這個問題……怎麼想都是道送命題。

西門吹雪自然不想得罪,眼前的人更是得罪不起。

所以,還是打吧!

這丫頭也未免太過托大,竟折了個柳枝就衝了上來。沒劍在手,他們兄弟三人聯合,未必打不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怎麼也止不住。又想到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就那麼硬生生被她拿了去,更覺著麵前的少女麵目可憎。

“既如此,你便也留下來吧!”

大慶公主又怎麼樣?他們又不歸朝廷管,聖教也在西域。難道殺了她後,朝廷還能一路追他們去大漠不成?

枯竹這話一出,另外兩人也十分默契地邊打邊退,湊到他的身邊。一齊向淩秀使出殺招。

不遠處趕來觀戰的遊龍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淩秀卻是不慌不忙,腳下虛布一晃,躲過枯梅和孤鬆的攻擊。接而把柳條一探,本應抽像二者的柳條一個轉眼,直取枯竹的咽喉!

後者心下一驚,連忙收了攻擊做防。

然而,她手中的柳條雖說能當劍使,堅不可摧。卻也帶著柳條本身的柔韌。枯竹橫起鐵棍防禦,柳條打在其上,突然一彎,“啪”得一聲在他臉上抽出一道血痕。

枯竹三人常年在西域活動,一張老臉本就像那又乾又枯的老樹皮。如今麻麻賴賴的黑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彆提有多滑稽。

遊龍生心中覺著好笑,更多的關注點卻在淩秀身上。

他這個小師父,剛衝進人群的時候,所出招式跟和自己過招時差不太多。但跟枯竹三人對戰時,卻是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到底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武功和閱曆都差了些。他就算全神貫注,也捉摸不透。

看得分明的陸小鳳卻是一歎:“她的劍術,又精進了。”

淩秀的劍路一直是大開大合,氣勢如虹。她那自創的一招破雲,更是如那日光,可穿透雲層,無孔不入。亦如那突發的海嘯一般,可吞噬一切。

然而今日她使出的“劍”,卻不知是不是因為手握柳條的原因。竟然多了幾分柔和之意。說柔和,也不儘然。更多得是輕靈飄渺。這個感覺,讓陸小鳳一下子想到了淩秀如今的輕功。

乍一看,淩秀的劍似乎變了。可到了她這個境界,又怎麼會輕易就變了劍路?隻能說,她又有了新的體悟。

她把劍招和一身的輕功融為一體了?

不。

在淩秀手持柳條還能抽飛出一人後,陸小鳳瞬間改變了想法。

她隻是把外露的鋒芒收斂於內,對劍氣的掌握已達臻至化境。

怪不得她不用劍。因為被她握在手中的柳條就是一柄極其鋒利的劍!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被斷了劍,有了新的感悟。沒道理淩秀會沒有。她那把劍是世上難尋的利器不錯,可若沒那把金色長劍,她還能斷掉他們兩人的劍嗎?

她的金色長劍鋒利無比,可斷天下利器。兩次比鬥占了利器上的便宜,這是事實。

而她本人如今已是宗師,境界上也比兩人高了一層。雙方劍路互相影響,互有增長都已不再是當初比試之時的層次,以至於到現在她也沒能得出個答案。

既如此,那便問問她心中的那把劍!

“咻!”

淩秀手中柳條一甩,帶出破空之聲,絞下來枯竹鐵棍中射出的暗器。

她瞥了眼地上的長針。針尖上泛著幽藍的色澤,顯然是淬了劇毒的。

一時之間,她突然覺得沒了意思。

“唰!”

“!!!”

隻見她騰空一躍,柳條在次揮出,如同手握巨劍一樣由上而下朝枯竹劈下。

枯竹把鐵棍高舉過頭頂做防。可這一次,他卻沒能防住。

那柔韌的柳條仿佛已經化為了她那把金色長劍,竟然像刀切豆腐一樣,把枯竹的鐵棍一分為二。與它同樣下場的,還有枯竹本人。

他連驚訝都來不及驚訝,隻覺得脖頸微微刺痛。眼中最後的畫麵,隻剩他那突然退遠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屍身。

“啪”得一聲,屍體直直倒下,頭顱滾得老遠。歲寒三友如今隻剩其二。

“枯竹!!!”寒梅孤鬆悲憤不已。

“死丫頭!拿命來!”

淩秀淡漠抬眸,染血的柳條一展——一道無形的劍氣蓬勃而出,揮退二人。

“已死了一個,你還不出來?”她突然道,“難道還真要我給你清理門戶?”

她這話,不是對場中任何一個人說得。被點出的寒梅孤鬆又驚又疑。他們腦中閃過一個猜測,又很快被摁了下去。

——不可能,玉羅刹已經死了!

可有人道破了他們的僥幸。

遊龍生揉了揉眼睛,驚詫道:“怎麼起霧了?”

——還是黑霧?!

林間起舞並不奇怪,可怪得是——這霧的顏色不對!

濃鬱的黑霧不慌不忙地籠罩了這個不大的交戰圈兒,一時間仿佛突然換了片場。整個氣氛都開始詭譎怪異。

“霧!”

“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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