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被浮空島與無儘汪洋遮蔽後,咒術界所有功能完全癱瘓,而普通人完全看不見空中的異常,隻經曆了一場突如而至的暴雨。
這座島嶼是江野在警校寫下的第一篇,名為無名島。
無名島上原本沒有生命的痕跡,漆黑的表麵,一切形式的信號都無法在島上正常使用。
而島下的深海裡,盤踞著一個古老、癡愚、不可名狀的生物,所有聽見它的囈語的人都將慢慢失去理智,直至陷入隻有死亡才能結束的瘋狂。
而該的靈感來源,是江野的一個夢。
夢裡,他仿佛沉入海底,海水卻是溫暖、柔和且濃稠的質感——就像是重新回到了母親的子宮中一般舒適。
但接著一聲聲無法辨彆、讓人惶恐不安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江野感覺自己在顫抖,然而實際是周圍的水流在不停地震蕩,隨著一陣陣宛若詛咒的夢中囈語形成不停擴散的波紋衝擊著他的身體……
雖然無法理解這個聲音,江野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好像是自己的家人在輕聲呼喚。
江野把這個夢告訴了當時唯一的朋友亂步,於是在亂步的鼓勵下,他才嘗試著把這個夢寫成一篇。
在那之後,太平洋上正好出現了一座從未有過的島嶼……
後來人們給它取名為“常暗島”,由於其不具任何國籍所屬的性質,後來成了各國爭端的主要戰場。
並且,島上有著特殊磁場,屏蔽了所有信號傳播的可能。
江野還記得這一特性,憑著創作者的絕對身份將它的投影轉移到日本上空。
島嶼看似漂浮在空中,實則是整個日本都被掩埋在深邃海底。
而島嶼屏蔽信號的特性經過轉化,變為屏蔽咒力流通的特性。
所以隻會影響咒術師的行動,讓他們都變成普通人,而城市裡的人們都不會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你們會怎麼做呢?
江野看著那些受到影響的咒術師們,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他趁眾人愣神,伸手分彆抓住鎖在
五條、夏油二人脖頸上無法解除的鎖鏈的尾端,隨後用力往下一扯。
“這樣的話,長老會總該會出來的吧。”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五條悟垂下的腦袋與江野靠得極近,而他眼前仿佛被龐大到無法統計的信息刷屏,並且全是看不懂的文字。
江野的虹膜已經褪去了代表危險的緋色,恢複成自然的與金色瞳眸相得益彰的褐色,額角即使留著一個汩汩流血的大洞還能像往常一樣活動。
他對於五條悟的問題隻是露出一貫的微笑,“如你所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五條悟:“……”果然如此。
“外星種族?”夏油傑聞言隻聯想到各種科幻大片裡到地球殖民的異族,有的奇形怪狀,有的外貌和人相似。
江野聽了無語地撇撇嘴,“是玩家哦。”
“?”
一旁的夜蛾正道剛巧曾親耳聽見江野說過這個世界是個競技遊戲,那麼他自稱為玩家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該我問你們了。”江野視線在被鎖著的二人間遊移,“你們想見長老會的原因是什麼?”
五條悟不喜歡被當做獵物對待,強行直起身,一手摸上不知被什麼能量控製著的鎖鏈,“長老會是由禦三家最有話語權的人物組成,按照禦三家那幫老頭的尿性,如今的咒術界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
“不如趁這個機會看一看長老們將會是怎樣的嘴臉,以證實我的想法。”
“換言之,就是很失望。”夏油傑隨後補充。
江野露出了然神色,“看來你們是為數不多還算清醒的人了。”
“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們更加清楚明確地看到老家夥們的真麵目的。”江野眼眸一轉,似乎正有什麼想法自腦海閃過。
就以玩家退場的結局為契機,稍微推他們一把也不錯。
絕妙的情節設計,他喜歡。
這麼想著,江野對另一邊有些精神恍惚的咒術師說道:“你們的長老要裝死到什麼時候?趕緊送我去見見他們,我們還有文章的事沒商量好呢。”
夜蛾:“……”
倒現在還惦記著那篇沒發表出去的文章嗎?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怪,怪物……你這個怪物!”那人已經被這場景給嚇傻了,都沒注意到自己口袋裡的通訊器傳來聲音。
那個聲音來自另一個回去報信的咒術師:“緊急信息!受不明浮空島影響,咒力無法使用!長老會緊急召回死刑犯江野雪真!聽到請立即采取行動!”
江野勾起毫不意外的邪笑,“聽見了嗎?老頭子們要見我,而且還是求著要見我……”
五條悟等人:“……”你也不想想還有人能做到你這種地步?
除去詛咒之王存在的時代,這對於咒術界已經是史無前例的災難了吧……
那人似乎還沉浸在恐懼中,因為耳邊儘是無法忽略的古怪聲音,這幾乎奪去了他所有精力。
江野見他還是這副死樣子,抬腳走上前直接抬手一拳砸在對方耳朵與側臉相接的位置。
一聲悶響後,那人被捶得狼狽倒地,被擊打的那隻耳朵很快出現了嚴重的耳鳴。
不過這樣一來,那種無法忽略的毛骨悚然之感竟好了很多。
他扶著疼痛又暫時性失去聽覺的耳朵緩緩抬頭。就看到黑發金眸的少年眯著眼笑意盈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是還不趕緊送我去,我就把你另一隻耳朵也打壞。”
“!!”
明明是少年磁性清越的聲線,落在耳中卻仿佛淬了毒。
那人被這一拳打得平衡性都失常了,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跑向轎車停靠的方位。
江野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回頭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倆還是要作為我的人質一起過去。”
家入硝子探頭,“這麼刺激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
夜蛾一把將她的腦袋按回去,“你就不要瞎攪和了!”
“還有你們,一定要回來……”
“尤其是你……江野。”
江野隻是看了夜蛾一眼,心裡嘀咕著什麼時候回來都算回來吧。
坐上長老會專派員的轎車,這回依然是江野坐在後座中間,不同的是他兩手各攥著連接身邊二人的
鐵鏈,麵上掛著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另外兩個人也都因為鐵鏈的原因躬身,一邊手肘隨意撐在大腿上,一雙不羈的眼盯著前方某處,裡麵顯然閃爍著銳利的鋒芒。
這畫麵就像是一個常勝的馴獸師帶著兩個不拘一格的野獸前往鬥獸場途中的情景,他們彼此都沒有被對方馴服,周身的鋒利氣場互相碰撞,在看不見的地方不斷地摩擦出火花來。
到了長老們緊急召見的場所,江野下車後發現不是之前開會的地點,不過照樣是一幢複古的日式建築。
他拉過鐵鏈往建築走去,五條悟和夏油傑隻能跟上。
直接穿著沾滿泥水鞋踩上一塵不染的走廊,由專員帶路來到最深處的房間,那裡麵就有等待他的長老們。
江野果斷地用力移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我應你們的請求來了,老東西們。”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竟然敢以學生來威脅我們!”一個長老拍桌而起,指著江野大罵。
江野一臉奇怪地看著他:“難道不是因為咒力被封絕的原因?”
長老還是會礙於顏麵不會直言,“你不就是想把發布在報紙頭版嗎?這次我們就滿足你好了,還不趕緊把自己乾的惡事處理乾淨!?”
“可是我現在又有新的想法了,我不僅要報紙頭版,還要你們對著喇叭,聲情並茂地向日本民眾朗讀我的。”
長老會眾人:“???”
五條悟眼睛都瞪大了,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在處罰誰。
夏油傑聞言偏頭忍住笑意,能想出這種奇怪做法的人也隻有江野了吧。
“想讓我們讀你的三流故事?你想得也太美了吧!”樂岩寺嘉伸在一旁笑得露出一排牙齒。
江野雪真靜靜扭頭看過去,麵上笑容虛假得宛如麵具,什麼都沒說,但無言的怒意中裹挾著洶湧殺意朝對方撲去。
“看來是我做得還不夠,你們現在很輕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