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白家(2 / 2)

田園小酒師 藍牛 19328 字 8個月前

竇清幽邀他到龍溪鎮去,“鎮上到處都是酒!家家戶戶幾乎都會。”

白老太爺聽的心動不已。

“等天暖,酒下來了,我陪外祖父在龍溪鎮逛幾天。”容華直接道。

看他像護犢子一樣,白老太爺擺擺手,讓他們趕緊走。

又說了會話,竇清幽告辭。臨上馬車,她突然回頭。

假山處從後的身影瞬間隱沒。

竇清幽又看了兩眼。

“小四?”容華等著她上車的。

竇清幽應聲,上了馬車。

莊媽媽回頭看了眼,眼神閃了下,也上了馬車。

出了汝寧府,馬車行程就快了起來。

路上吃飯也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這個速度,我們下晌就能趕到正陽縣。”

“小四!要不要學騎馬?我來教你!”容華騎了馬。

竇清幽掀起車窗簾子,看著他們騎馬而行,有些羨慕,隻是她今兒個穿的衣裳不適合騎馬,“正趕路,改天再學吧!”

“那好,過兩天我來教你。”容華笑道。

竇清幽看著他,放下簾子。

回到家,梁氏連忙打量竇清幽,又看了眼莊媽媽,見她眼神意會,知道可能有事,客氣的跟容華道了麻煩,留他在家吃飯。

容華看了看竇清幽,沒有多留,又返回了縣城。

梁氏就拉著竇清幽問她在白家有沒有受欺負。

“那倒是沒有!白家既邀了我過去做客論酒,又怎麼會欺負我!?”竇清幽笑她多擔心了。

莊媽媽低聲道,“欺負的確是沒有,不過頭一晚,夜裡有個刺客。”

“刺客!?啥刺客?有沒有受傷?”梁氏嚇的臉色一變,頓時拔高了聲音。

“沒有沒有!那人怕也不是刺客,還好李滅發現,直接就嚇跑了。”

梁氏忙問咋回事兒,“好好地,咋會遇見刺客了!白家比咱們家還不安全!?”

“這件事容華還在查,可能是宵小。”竇清幽想到她臨走時,假山花叢後偷窺的人影,看來她到白家走一趟,就不得了了。

莊媽媽低聲道,“聽李滅說,那刺客是個女的。”往梁氏跟前上眼藥。

梁氏就想起容華那個相貌,那是處處招人的,她讓人打聽了容家的事。容家長房不止他一個子嗣,繼母麵上和善,背地裡不知道是啥人呢!讓容華經商賺錢養活一大家子,她生的倆兒子都去科考,要走仕途。還給他說過不下三門親事。現在還有個啥雲家的小姐等著他,非要嫁給他不可。

“大戶人家,亂七八糟的關係就是多!啥三妻四妾的,通房丫鬟的。即便不招人的,人也往上撲!”梁氏說著就心裡不悅。

陳天寶回來一聽,也是皺了皺眉。容華那樣的,他爹都有妾室,他以後也難免。倒是秦寒遠,秦雪鈞沒有妾室通房,他還承諾過一生不納妾,雖然說的話以後誰也料不到,至少看著靠譜很多。

而新一年的春試也到了。

秦寒遠臨下場前,來到嗎洺河畔,說是找竇小郎。

竇小郎一聽找他,自然奉陪。

在洺河畔吃了飯,玩了半天,這才回去。他是要回汝寧府趕考,老家不在正陽縣,在正陽縣參不了。

竇小郎把家裡的點心給他裝了兩大盒,“好好考!爭取奪個魁首!”

秦寒遠笑了笑,看看竇清幽,告辭回去。他就是想下場前看看她,去年她過完年就隨竇孝征進京了,一去就是小半年。

今年春試梁五郎也準備下場試試,先摸摸路子,再好往哪個地方使勁兒。

黃氏燒香拜佛,求著保佑她兒子一定高中。他們家沒了皇商的資格,秀芬她們家釀的酒一會出一新的,掛著陳家的名頭都不願意幫襯娘家,怕是以後都沒可能再回來。家裡就指望她兒子能高中了!也隻有高中,考了功名回來,才好說一門強親!

梁二智上下都打點好了,送了他下場。

竇小郎眼珠子轉了轉,說是和長生到縣城酒樓分號去玩,之前認識了陳嘉怡的小叔子張青莫幾個,也過去玩一玩。

他們都是半大小子了,又一身的功夫,尤其長生,顧升都打不過他了,梁氏也放心,學堂裡休假,沒有攔著他們。

容華卻在正陽縣,見到倆人去了貢院,“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沒有聽說你們要下場。”

被發現的竇小郎當即身子一緊,臥槽!被他抓包了!

“嘿嘿!我們來這看!看看!”他可是偷偷瞞著家裡來的。

容華看他樣子就猜到,“縣試三天,你們進去,如何跟你家交代的?”

“額……我說來找張青莫的!”竇小郎想想,找張青莫這個借口有點爛,他們在不在酒樓分號,爹過來一看就知道了,每天家裡也都有來送龍須麵的,直接回個信兒家裡就知道了。

容華看著他頗有些和竇清幽相像的臉,垂了垂眸,“就說在我這裡,你們下場去吧。”

雖然他十足十在討好他這個可能的未來小舅子,不過這會竇小郎還真是需要一個好借口,當即應下來,“那謝了!”說他們在他這裡,那至少他們下場的幾天,他不會跑去找四姐,不然就穿幫了。

容華的確沒有去龍溪鎮,在正陽縣等了他們考完,和他們一塊騎馬回的洺河畔。

梁氏隻當倆人去悄悄查容華的事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竇清幽擺了棋盤,容華跟她下棋。圍棋,竇清幽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如果可以,她更願意練字。

“棋藝進步不少,看來那棋譜還是有點用的。就是下的少了,還不夠熟稔,我多跟你下幾盤。”容華跟她下了兩局,忍不住笑起來。

竇清幽手裡捏著棋子,微涼的觸感,在手指尖圓潤著,“容華!你……沒有必要換下喜歡的衣裳。”

容華收起笑,望著她。

“你要是因為我說的一句話,就改變了你自己,變的不像你,會讓我無所適從的。”竇清幽跟他直接坦言。

“如果我說,我心裡是愉悅的呢?”容華深深看著她。

竇清幽看著他身上淺色的長袍暗紫的外衫,和他之前的衣裳完全不同的風格,“容華……你做你自己就好。如果你是變成我說的樣子,我可能…就不會喜歡你了!”

容華卻看著她亮起來,“小四!如果我沒聽錯,你現在…已經喜歡我了嗎?”

他鳳眸中閃著難以言明的喜悅,緊緊的凝著她。

竇清幽眼神一閃,“沒有!你聽錯了!”

“不!我聽到了!”容華肯定道,“小四……”

看他伸出手,莊媽媽在屋外笑著端了兩碗皂角桃膠羹,“小姐!這甜湯燉好了,老奴加了些雪燕進去,正好有兩碗呢!”

容華收回手。

竇清幽不怎麼喜歡吃燕窩,對皂角米倒是挺熱衷,桃園裡又采了不少桃膠,就時常煲了甜湯喝。

莊媽媽往花廳裡紮,就不動了。

容華喝了甜湯,又跟她下兩局,就起身回了縣城。

竇小郎也說去查他的那些桃花,和長生又跟去了縣城。

縣試考完,就是府試,兩人過了縣試又順利的考過了府試,成了童生,也獲取了參加院試的機會。

竇小郎問長生,“還考不考?”他們這個年齡,十三雖然也不算很小,也有十三歲就出人頭地的,可考秀才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他想考的武舉。

“考!”長生現在隻想考下春試。

竇小郎咬咬牙,“考就考!誰怕誰!說不定我就走了狗屎運了呢!不過等最後策答時,你這悶不吭聲的可是過不了的,要跟我學學忽悠啊!”

“走了。”長生說完,徑直超前走去。

竇小郎不滿的瞪了瞪他,快步跟上。

院試考完,倆人急忙趕回了家。

陳天寶已經得知了消息,他到酒樓分號去巡查,他們根本沒有到酒樓分號去,到張青莫那問了,也沒見兩人。回來一說,竇清幽就猜到,倆人神神秘秘的,還有容華給他們打掩護,肯定是下場去了。

看倆人偷偷摸摸的架勢回來,梁氏沉著臉叫了倆人,“進屋來!”

竇小郎縮了下脖子,“娘!嘿嘿嘿!”

“彆給我嘿嘿笑!”梁氏喝他一聲。

竇小郎立馬擺正經的態度,站直了。

長生也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梁氏看著倆人,就展開了訓誡,“你們倆真是能耐了啊!才多大,平常到處瘋玩瞎搞的也就算了,這回你們竟然玩到考場裡去了!啊!?”巴拉巴拉訓了一通。

“娘!我們倆都考過了縣試和府試,現在都是童生了,你也高興的吧!?”竇小郎依舊發揮厚臉皮技能。

梁氏哼了一聲,又斜了眼過來,“真的是童生了!?”

“是啊!是啊!考不過童子試,也不能參加院試的!秀才我們沒大指望,但童生可是憑著本事考下來的啊!”竇小郎連忙笑的直點頭。

梁氏又罵幾句倆人不該不告訴家裡,自私去下場參加了科考,罵完就心裡開心的不得了,十三歲的童生啊!家裡一下子還考中了倆!會不會一下子走了大運,連秀才也考中了!?

閔夫子讓倆人默了試卷和答題出來,看著兩人答的情況,“對你們這個年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但高中有點差距。

倆人的學問,可以說是跟著竇清幽,閔夫子和竇三郎的時而指點,再加上學堂的夫子係統教導學起來的,東西學的很雜很亂也相當的多。

“我們也沒指望能考中,隻要中個童生就行了!”竇小郎的願望,暫時沒有那麼大。

但兩人考過了童子試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人知道,在龍溪鎮傳遍了。

眾人這下都不淡定了,竇小郎才多大?今年才十三,還不是家裡打點好了送進考場的,自己偷偷跑去考著完的,竟然就考過了童子試!?

這讓念了很多年書卻依舊沒有下場的一眾學子很是不服又憋屈。

倒是竇小郎的一幫跟班,叫著哥誇著讚,叫竇小郎那個得意。

很快春試的結果出來,報喜的衙差來了鎮上。

眾人簡直都驚呆了,竇小郎和長生那兩個半大小子竟然有誰考中了秀才!?竇三郎念幾年書考了個榜眼已經讓他們望其項背不如,可他好歹還是跟著朝廷的大儒一塊念的書,有個牛逼的師父。竇小郎他們可是上課都的沒有全天到的,還一邊練武一邊學文的,能考中了!?

有人大膽的上來問,“是不是竇孝歉和陳長生誰高中了啊!?”

“是杜啟軒!”衙差也沒賣關子,直接就說了。

眾人一片驚疑,嘩然。杜啟軒!?他有去趕考嗎?他不是去經商了嗎!?

杜啟軒接到消息,沉著的臉上並無喜色。

倒是杜老爺和杜老太太,根本不知道他出門些日子是去趕考了,還一舉高中了。之前逼著他念書,催著哄著他參加科考都不成,沒想到他自己去下場了!他們杜家,又出了一個秀才!杜家有望了!

杜家歡天喜地的慶祝,杜啟軒卻並不歡喜。

秦寒遠卻是真的歡喜了,他考了一等第一名,奪了魁首,被獎勵了那幅他求了很久的畫,拿著就跑來找竇清幽,“送給你!”

竇清幽看看細長的錦盒,“是什麼?吃的嗎?”

“畫!你收了他的畫!這是我送的!”秦寒遠打開錦盒,拿出來給她。

竇清幽打開一看,是一幅名作,出自名家之手的大雁圖,細致入微的工筆畫,把大雁畫的栩栩如生,躍然而出般。

秦寒遠不讓她拒絕,“我知道我現在還欠缺太多,但我一定會努力,你…你也給我個機會!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這個畫太貴重了。你拿這個送我……”竇清幽雖然不太懂畫,但這樣的名家之作,也是有價無市的。

“這是我奪得魁首的獎勵,不值什麼。送給你,你要是覺的不好收,就也送我一幅,當成賀禮吧!”秦寒遠笑道。

他高中,竇清幽自然要備一份賀禮,“我給你準備賀禮,隻是這幅畫你拿走,太過貴重了,我也不能收你的。”

秦寒遠卻執意送她,“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

竇清幽無奈,“秦寒遠!”

“收下吧!反正我沒花錢,你也沒花錢,它就不值得一個錢!隻是畫而已!”秦寒遠笑看著她。

如果她不收,他肯定又是扔下東西甩袖走,竇清幽把畫放下,“那你想要什麼賀禮?”

“畫!”秦寒遠眼神亮晶晶的。

竇清幽這幾天正描畫了一幅龍溪春景圖,模糊的寫意手法,果樹新芽,枝丫開花,點點人家,倚翠傍水。

秦寒遠看了很是喜歡,小心的收起來,“竇孝歉和長生也下場考試了,我已經聽說,倆人考過了童子試,要是這樣,他們十五就能考過院試高中。”

“他們倆是貪玩,還是紮好了基礎再來的好。”竇小郎的性子不比竇三郎,他人機敏聰穎,也極為靈泛,不如竇三郎穩重,雖然人不肆意枉少年,竇清幽不希望他太過肆意縱情,早早驕了心誌。

他也竇四也是有基礎的,他們從少時就認識,是青梅竹馬。他也一定能的讓竇四嫁給他,喜歡他!秦寒遠暗暗決心。

梁氏聽大雁是忠貞之鳥,即便一隻死了,另一隻也不會再另結新歡,想到秦雪鈞媳婦兒死了至今未娶,頓是覺的秦寒遠教養也肯定像他爹。他現在又一口氣考中了春試魁首第一名,對秦寒遠的態度也更加熱情了。

秦寒遠心裡暗自喜悅,卻也不跟竇清幽提情感的話,也不纏著她,吃完飯,跟竇小郎侃了一通,就直接回去了。

眾人的眼神也都朝洺河畔盯過來,這竇四娘是不是頭頂祥瑞的?隻要跟她要好的,女娃兒都嫁了個好人家幸福美滿,而男娃兒,陳天寶之前跟她們家交好,娶了梁氏還生了個兒子,酒樓開了兩家,大車店開了一家,還有其他鋪子。

竇三郎是她哥,從她賣龍須麵和豌豆黃掙錢供他念書,短短幾年,高中了榜眼在京城做了官。

竇小郎和長生都是她弟弟,半大小子才十三就考過了童子試,成了童生,要知道很多人幾十歲了也隻是考過了童生。

秦少爺更是奪了魁首。

連不喜歡念書從來沒打算科考的杜啟軒,也莫名其妙的高中,考上了秀才。

這要是娶了她回家呢!?

黃氏覺的有些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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