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幽摸了摸身上,她之前裝了兩個荷包在禦書房都送出去了。
“縣主不用!快快回家吧!小楊子手裡還有不少銀錢,往日裡縣主賞的金瓜子和金葉子都還沒花用完呢!”小楊子催促她幾聲,又急忙轉身回去。這個事一個不好,得罪了中宮之主,他們的小命怕是真要交代了。他還有好些事沒有辦,燕都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得保住了命,在宮裡有用!他知道那些效忠燕都督的人,有不少是彆人的探子,不中用!
竇清幽讓他小心,又抬頭望了望高聳的宮門,轉身快步離開。
潘千羽沒想到在街上碰到了竇清幽,還是她一個人,身邊連個丫鬟和婆子都沒有,更沒有侍衛,眸光一冷,“燕夫人!真是好巧!竟然在這見到了燕夫人!你這孤身一個人,是出來做什麼?”
竇清幽看她圍過來,身邊帶著兩個護衛樣的丫鬟,還有兩個侍衛,暗自攥了攥拳頭,“潘千羽!小小一個八品編修的夫人,見了本縣主禮儀規矩都不懂?”
潘千羽眼中閃過惱怒,不過很快轉變成了鄙夷嘲諷,“燕夫人!我就是給你見了禮又能如何?燕麟能回來?還是他能升官發財?”
竇清幽眸光瞥著幾個丫鬟侍衛快形成了合圍之勢,轉身就想先撤。
“既然這麼有緣,不如我請燕夫人到茶樓喝一杯吧!”潘千羽笑盈盈說完,掃了眼一旁的丫鬟示意。她當然知道竇清幽想逃,但她那勉強能看的輕功,也逃不過她身邊的四個高手!
竇清幽飛快了看了眼四周,臉色已經難看至極。這邊街道上又沒啥人,她連求救都找不到人。突然見前麵有行人走過,就大模大樣要走過去,“喝茶就不必了!潘小姐記恨本縣主還來不及!本縣主還有事,還是改日再跟潘小姐切磋吧!”
潘千羽有些肆無忌憚的冷嗤一聲,“竇清幽!今兒個要不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其他本事?”
兩個丫鬟已經攔在頭裡,想來就要伸手抓竇清幽。
“放肆!給我放手!潘千羽你不過一個小小編修的夫人,膽敢對本縣主不敬!?”竇清幽大聲嗬斥,希望引了人來。
潘千羽嗬嗬嗬直笑,“這怎麼能叫放肆?我就算是個小編修的夫人,也不過是想請你上樓喝杯茶!”
“我不願意陪你喝!”竇清幽怒聲道。
“燕夫人會願意的!”潘千羽笑著道,給幾人使眼色。
兩個丫鬟上來就抓住了竇清幽的胳膊,要強逼帶她走。
“長平縣主!?”轉彎處傳來一聲疑問。
竇清幽一看認識,立馬眼神一亮,“璉王世子妃!?”
璉王雖不是皇上親兄弟,卻也因老王妃和太後是閨中密友,對璉王也很是要好,老王妃去世,璉王世子妃就經常沒事進宮給太後請安,陪著說說話兒。這是剛從宮裡出來,見竇清幽沒有帶人,還被潘千羽的人拉住,眸光幽閃,“長平縣主這是做何去了?”
竇清幽沒有隱瞞,直接說,“剛從宮裡出來,結果出錯了宮門,正準備去找家裡的馬車。”
潘千羽見了竇清幽能囂張睥睨,但璉王世子妃麵子,那是得老老實實的見禮。無論今後如何,現在人家是世子妃,她隻是個新科狀元夫人。可狀元三年就出一個,翰林院裡一抓一大把,不稀罕!
璉王世子妃看她一眼,淡漠的點點頭,“縣主就先上本宮的馬車,這邊離德順門還遠著呢!”
竇清幽立馬應聲。
潘千羽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坐上璉王府的馬車離開,錯失這麼絕佳的機會。
竇清幽鬆了口氣,立馬就對璉王世子妃道謝。
璉王世子妃很有眼色沒有問她進宮做什麼,出宮不可能出錯門,她為何出錯了宮門,倒是直接把她送到竇府的巷子外麵。
竇清幽又道了謝,也沒留她,看她馬車離開,快步就進了竇府。
守門的和家裡的下人護院全都認識她,見了連忙行禮。
家裡隻有裴靜,見她按品大妝,這是進宮了,可身邊又沒帶一個人跟著,“四妹!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我剛從宮裡出來!”竇清幽簡單解釋兩句,就讓人回都督府報信兒,說她在這邊,又讓人去德順門叫紅綢她們回來。
裴靜看她神色,也不好說彆的,就柔聲寬慰她,“皇上已經派兵兩萬去剿匪,一定不會有事的!妹夫是去了嘉定,估摸著也是有事,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竇清幽看了她一會,就直接告訴她,“嘉定有叛軍!燕麟是在永順靖州發現了兵器庫隨著線索一路查到了嘉定去的。”她想試試裴靜,也該訴裴家和皇後,真想要她的命,也掂量掂量!
裴靜倒吸口氣,“叛軍!?不是土匪嗎?怎麼會上升到叛軍了?”這可跟幾個土匪不一樣了,有叛軍,那就肯定會謀逆叛亂。這兩年大楚遭了不少災害,雖然打退了韃靼和高麗,但如今隻怕國力不夠強盛。
“如果隻是土匪,根本用不到燕麟跑過去,趙大熊就能解決了他們!如果隻是土匪,即便用到燕麟過去,也不會受製,反受其害!現在永順靖州都不安定,其他地方還不知道。嘉定府那邊更是被叛軍全部占領了!如果他們揭竿而起,至少三個州府被叛軍占領!”竇清幽深深看著她。
她不明白皇後為什麼要殺她,但她現在敢肯定,皇後想要她的命。隻怕先前的兩次下手也是她!趙邟嘴上說會給她們夫妻個交代,卻查到皇後那裡就斷了線索。難道他們已經製作出了火藥,想要殺她滅口?
裴靜也看著她,見她眼神深深地。竇三郎從來不跟她說這些。她跟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