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一百萬兩百萬的,也是錢啊。”
卷毛說不出來了。
他欲哭無淚:“真的一分也不能借我?”
池奚:“你和我姐,誰親誰重?”
“她親,她重。”卷毛憋著一股子走投無路的勁兒,忍不住開口:“這溫總也真夠壞的。”
池奚點頭:“可不是嘛。”
卷毛:“太混蛋了,乾嘛非和你們池家過不去?”
池奚:“他可能有病吧?”
卷毛:“神經病吧!”“太特麼不是人了!”但凡沒有溫既琛,他要借的錢也有著落了。卷毛越想越覺得心酸,反正溫既琛人也不在這兒,背後偷偷罵幾句發泄一下胸中的鬱悶怎麼了?
溫既琛這人,向來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據說是他從來不乾人事,仇家多得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怕人趁黑暗殺他。
“像他這樣,對自己親爹媽不留情,對女孩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未來還能娶上老婆嗎?肯定冷鍋冷灶冷床鋪。……他情人都沒有一個吧?估計是誰見了都害怕。那語文書裡寫的‘鰥寡孤獨’,將來必有這位一份兒吧?”
仗著溫既琛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卷毛那是越說越來勁兒。
池奚:“噗嗤。”
真會罵!罵得還挺真情實感的。
他這個死對頭都沒這麼會罵的!
池奚的嘴角繃不住往上瘋狂翹了翹。
然後他還是很有良心地一把捂住了卷毛的嘴:“好了好了,可以了,夠了彆說了。”
再說下去,他怕卷毛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蒙小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熱衷於用下半身來思考,也不是所有人都大方到願意將自己的財產拱手送出去一半。”男人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結婚這麼無聊的事,隻不過是讓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合法地來共享你的人生。蒙小先生要是喜歡的話,那我祝你英年早婚。”
卷毛打了個哆嗦。
這聲音有點耳熟,……是在新聞裡聽過?還是在宴會上聽過?
他猛地一扭頭。
草草草!
溫既琛!
男人穿著灰藍色西裝,個子直逼一米九,俱樂部內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麵色晦暗不明,隻有那俊美的眉眼在熠熠生輝。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生意人。
更像是個……卷毛咽了下口水,更像是個,從《浴血□□》那片兒裡走出來的剃刀黨。
卷毛這會兒舌頭都打起了哆嗦。
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些跟在溫既琛身邊的人,臉上的表情是有多麼的精彩。
還是池奚輕咳一聲,先輕拍了下卷毛的肩,給了他一點安慰的力量,然後轉過身:“啊,溫總。”
溫既琛這才把目光又落到了池奚的身上。
這人他是認識的。
池琳的弟弟。
溫既琛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對池奚的印象當然不深。
細細一捋,也就是——
池家混吃等死的小兒子,沒他姐姐一半聰明,他姐姐雷霆手段,他就像是麵條,不用掐都軟。
溫既琛剛才之所以會發出嗤笑,也僅僅隻是因為,他還真沒見過像池奚這樣,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廢物富二代。
傻得甚至透出了一點兒天真可愛。
這人還故意和蒙家小孩兒一起當他麵罵他。
就這點兒小把戲……
溫既琛掀了掀眼皮,故意出聲:“就這麼和長輩打招呼?”
池奚:“長輩???”哪來的長輩?
溫既琛的腦子讓驢踢了?
溫既琛居高臨下:“你二伯對賭輸了,早在三個月前就改口叫我好大哥了。”
池奚震驚。
草!
意外竟然來得這麼突然?!
而且叫什麼不好?偏偏叫大哥!把他們這一家子全都捎帶上降了個輩分。
池奚二伯也是個紈絝富二代。
就不能學學我?池奚痛心疾首地想。學學我,多有自知之明,從來不亂搞,也就不會輸得管彆人叫大哥。
不過沒關係……
池奚抬起臉:“哦,溫總想當我大伯啊,也行,就是我大伯死得早,你看你介不介意?”
溫既琛壓根不和他計較,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小孩兒真沒禮貌。”
然後抬手拍了下池奚的腦袋。
池奚差點整個人當場炸成一顆毛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