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難03(2 / 2)

然後佯裝不甚在意,說:“賢惠是賢惠,就是連做了幾套黑衣,我甚是煩惱,也不知道該穿件好。”

王建軍:“……”

自從兄弟娶了媳婦,他才知道什麼叫秀恩愛。猛地往前一撲,把威遠侯撲到地上:“你說你媳婦賢惠就賢惠,給我看看她的繡工如何。”說著,他故意揉擰佐日露出的那個黑色袖角。

威遠侯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一腳踢開他,把袖角藏好,滿臉鄙夷:“去去去,少煩我。”他坐回桌案旁,自個兒拿起折子看。

王建軍在他這裡討了個沒趣,雙腿交疊老實坐好:“既然你媳婦繡工好,那我有話也不妨直說了。你家小廝送秋衣的那回,我讓他轉告嫂子,咱們是出生入死的哥們,送衣服不能厚此薄彼,你一套我一套,我也沒彆的意思,就算打光棍不舒服,想嘗嘗人情冷暖……”

他話還未說完,威遠侯已經把手上的折子丟過來,在他砸茶壺時,王建軍十分機智的拔腿就跑。

營帳外,鵝毛大雪簌簌而落,他望著兄弟的營帳,內心忽然生出一陣悲涼。

曾幾何時,他和佐日那是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好兄弟,同生同死,現在他有了媳婦,每天除了打仗軍紀公事,腦子裡裝的都是媳婦。

軍營裡,他最寶貝的不是他的兵符公文折子聖旨,而且他媳婦送過來的幾件破衣衫。他穿他洗他晾他收,還折好藏好,也是親力親為。

白雪撲麵而來,王建軍腳步拐了個彎就想再次進入營帳,他比不過兄弟的媳婦香,可怎麼也比兄弟那幾件不適合冬日穿的衣衫好吧。

阿彪和阿虎比他快一步出來。兄弟倆一人扯了他一條胳膊,把他扯走。

王建軍皺眉:“怎麼回事兒?”

拉出十步外,阿彪壓低聲音說:“侯爺的氣兒還沒消呢,您現在可千萬不能去除觸黴頭。”

“多大的事兒。”王建軍跟威遠侯打鬨慣了,不把這些事情當回事兒。

阿虎搖頭晃腦:“聽我們的,千萬彆去呀。”他神神秘秘湊近王建軍耳朵,低聲說:“前幾日楊將軍好心替侯爺收了衣服,你猜怎麼著。”

王建軍知道最近楊將軍跟威遠侯有點兒口角之爭,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那幾件嫂子做的衣服出的問題,嚇得裹緊披風:“不至於吧。”

阿彪和阿虎點到為止,回去繼續守著侯爺了。

留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的王建軍風中淩亂,要不是打仗多年定性好,肯定仰天長歎:“兄弟連衣服都不如呀。”

他的心亂透了,獨自一人在雪地裡邁步前行。不知不覺走到軍營防控處,隔著風雪的呼呼聲,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

步履一停,身體一轉,滿天飄揚的柳絮中,他看到了一團熱情的牡丹之火。紅豔的羅裙上一朵朵牡丹花在綻放,黑色的鬢發在雪中起舞,美麗小巧的五官如雕塑而成,那雙美麗的眼睛,更似天上的星星。白雪茫茫而落,如在她四周打轉,又仿佛她是從雪裡走出來的紅衣仙女。

這一眼,隔著無數風雪,四周的喧鬨漸漸遠去。王建軍腦海隻停留了一個穿得豔麗的美麗姑娘,他活了二十幾年,從未有過今日這般心情。心裡的跳動如有人把他的心臟當成鼓來敲。

咚咚咚的,他忍不住邁步走向眼中唯一的人。

小廝在她身旁如弓彈蹦來,點頭哈腰:“王將軍,軍營不準女眷進入,不知能否知會……”小廝話還未說完,王建軍豪邁一吼:“放他的狗屁,進來,有什麼事兒,爺擔著。”

他耍完自己的威風,虎軀一震,目不轉睛看向那位迎風而立的仙女,瞪了眼小廝:“初次見麵,給她講講我是誰。”

小廝屁顛顛走到瓊琚身旁引路,又感激看向王建軍:“王將軍是武城有名的大將……”

“咳咳咳咳咳。”王建軍咳了幾聲,故意打斷他:“蒼梧國。”

“對對對。瞧小人這記性。”小廝糾正自己的話語:“王將軍是蒼梧國有名的大將軍,師承少林獨孤大師,打小就被人稱為天才少將。”

極力在仙女麵前表現自己的王建軍手一擺:“都是傳聞罷了。”他謙虛了一句話,等不到小廝的接話,又瞪了他一眼。

小廝心裡猜出幾分王將軍的想法,麵色有些古怪,正式向他介紹他家的女主人:“這位是我們家夫人,此番是奉老夫人命,特來武城軍營看望侯爺。”

板著臉,努力維持英俊瀟灑臉的王建軍如聽到敵軍攻打武城的消息,一塊被兄弟傷透心的心臟被射了個大洞。

他茫茫然對上仙女的眼神,隻見她輕輕頷首,話語如黃鶯般啼叫,好聽脆耳:“王將軍有禮了。”

瓊琚接過隨身丫鬟遞上來的棉布包,塞到王建軍手裡:“初次見麵,嫂子沒什麼東西給你的,小小的心意還望你不要見外。”

硬漢子的心瞬間被無形的箭羽射得千瘡百孔,王建軍一時該做出什麼表情,僵硬的麵部肌肉被風吹得抖動,他拽緊手裡特彆有重量的棉布包,梗了梗:“多謝嫂子,嫂子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王單身狗:嗚嗚嗚嗚(淚奔)

謝謝小可愛空客的營養液,表白愛你筆芯然後來個強吻,m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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