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難05(1 / 2)

營帳外是冰天雪地,賬內燒起了銀絲炭,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傳來,烘得人心暖洋洋的。

威遠侯沏了一壺茶,把酒杯放在夫人手裡,嘴角忍不住咧起,褪下了一片冰冷後,他就剩下普通的溫情。

瓊琚把茶水含在嘴裡,威遠侯的唇嘴也湊了過來,她害羞推開他:“這在軍營,恐怕不妥。”

威遠侯笑著仰了頭:“那為夫回家,再行妥當事。”

瓊琚俏臉微紅,雙手捧著小杯子,微不可見低了低頭,輕輕的“嗯”了聲。茶香嫋嫋,滿室溫暖,威遠侯心滿意足當著夫人的麵,脫下鎧甲。瓊琚心臟噗通直跳,暗自惱怒她夫君又沒個正行,羞嗒嗒說:“不是說,待回府的麼。”

威遠侯剛笨重的鎧甲卸到桌案上,啞然失笑。他拿起瓊琚的小手,放到他腰間,摩擦那行小小的繡字,眼裡全是化不開的溫柔情誼。

“為夫隻想讓夫人知道,你的心意,為夫一直都帶在身上。”

瓊琚怕他冷到,擰起塌上的毯子給他蓋上,臉色掛著甜蜜的笑容:“侯爺的心,我也一直帶著。”她繡腰帶的時候,在內裡添了三個字,雖然不打眼,卻是整件衣衫她繡得最用心的部分。

威遠侯把腰帶翻出來放在瓊琚手上,拇指忍不住摩擦上頭被他撫摸了上萬次的三個字。

琚愛佐。

他目光清澄,嘴角勾起一抹春風般的微笑,讓冷冽的五官頓時化開,如冬日堅冰忽然消融,又似初春降臨,萬物複蘇。

“佐也愛琚琚。”

他一手拉緊毯子,把兩人當頭罩住,手用力把夫人扯到懷裡,兩個隔著厚厚的衣衫,卻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溫暖。威遠侯對夫人的唇瓣很熟悉,不需如何尋找,低頭一點便已經尋到。

“兄弟,不好啦。”大大咧咧的王建軍沒有提前讓人稟報就進佐日軍營的習慣,又因為事情緊急,他忘記兄弟家長得跟天仙般的夫人在他營帳內。等掀開簾子闖入時,入目的是一張灰色的毯子,還有鼓起毯子的一個小山包。

漢子哪怕沒有娶媳婦,也知道兄弟和他媳婦乾的什麼事兒,臉頓時如蘋果般熟透,忙不迭轉身,此地無銀般吼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要相信我,兄弟。”

冷光吹得簾子,把傻大漢也吹醒了幾分。

他猛地轉過頭,看見裹住毯子乾壞事的兄弟已經因為他來壞事,把毯子扔一旁,一臉黝黑看他,把他看得心裡發毛。

他委屈看向嫂子:“我真沒看見。”

瓊琚臉色的燥熱還沒退,白皙的肌膚透出幾分紅霞,看樣子更是美麗動人,把王建軍都看呆了。不過他做人可是有底線的,朋友妻不可欺,臉上是一派凜然正義,舉起兩根手指頭:“我對天發誓,我啥也沒見到。”

威遠侯對這個二傻兄弟的耐心耗儘,用毯子裹著媳婦,柔聲說:“你連日趕路也累了,去屏風後歇息一會兒。”

瓊琚知道軍營公務繁多,十分體貼把毯子蓋在他身上:“侯爺仔細著身體。”她站起,行了個禮才走向屏風後的榻上。

萬年寡佬王建軍被他們用一張毯子弄得心酸不已,大步邁到威遠侯身旁跟他搶毯子:“你有媳婦不需要毯子,把毯子給我。”

威遠侯甚是無語盯著他,極力不退讓,還踹了他一腳:“再鬨就抽你。”

他凶神惡煞的臉,配上準備拔劍的動作猶如一個山土匪。要不是見過他對媳婦的柔情蜜意,王建軍還真覺得他這兄弟是個霸道不近人情的冷麵王。

老老實實坐好,腦袋運轉,回想他來這裡找虐乾嘛。一拍桌子,咬了咬牙:“糟糕,我忘了。”他懊惱拍了拍腦袋,心裡恨自己忘性大,又恨自己沒媳婦,看不得彆人秀恩愛。

想找個媳婦疼的決心日益劇增。

“黃聯營那狗東西昨日瞧上了外邦的一個歌姬,派人悄悄出關去擄。誰知那歌姬是達安部落的小公主,黃聯營踢到鐵板後,還蠢得被小公主用計騙去關外了。那混蛋犢子乃是皇帝的狗腿子,專門留在這裡監視你,現在他被騙出關,自作孽。身後的狗腿子居然上書皇帝,說你誆他,把罪責都按你身上了。”

威遠侯臉色還是淡淡,可屏風內的瓊琚受不了。她一腳踢開屏風,大步流星走來,眼裡冒出熊熊怒火,一巴掌把桌案拍成兩截。嚇得王建軍坐遠了幾分,就怕滾燙的茶壺落地濺起的瓷碎片砸他身上。

他還攏了攏鎧甲,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嫂子息怒,人我已經扣押起來了,消息還沒有傳回梧桐城。”

“那些狗雜種就知道把黑說成白的,決不能容忍。”瓊琚雙目的烈火劇增,柔柔弱弱的氣勢忽然上升成一個王建軍也無法企及的高低。

他使了個眼色給兄弟:你家媳婦罵臟話。

兄弟回以眼神:是不是很霸氣。

王建軍:“???”

不知道說臟話嫂子的相公對霸氣有什麼誤解,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雖然黃狗雜種該死,可他現在還不能死。”當今皇帝也不知腦袋怎麼張的,做事全憑自己的心,加上朝中奸虐為虎作倀,每天都想法子把他們往死裡上逼。要是黃狗雜種死了,皇上沒了一個狗腿子,朝中還會派出更多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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