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徵說完話後,從薑漁身後走到駕駛座,目光盯著前方有些不對勁,他這一副見鬼的表情一下子引起薑漁的好奇,趕忙跟了上去,駕駛座的小武兩人早在第一時間下了車。
薑漁的視線從前車窗穿過,越過前麵第一輛裝甲車,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景象:目光所及處,是一片褐紅色的植株,它們瘋狂的包裹住城市裡每一個殘垣斷壁的建築物。
這滿牆的植株是薑漁從未見過,它們的根基如同成年人的小腿那般粗壯,葉子更是大的離譜,相比之下襯的大廈像是玩具一般。
“這...這是什麼...”薑漁不敢置信的問道,越來越多的人都下了車往前走去,她趕忙喊上程徵一起下了車。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前方,似是被不遠處的景象驚道,一時間沒有人說話,薑漁找到前麵站著的沈從軍,剛想詢問情況,卻被前方的道路再次驚住,瞬間知道他們停車的原因。
原來這些植物不光是爬滿了聳立的高樓,就連他們前方的路,也都被褐紅色鋪滿,整個城市就像是被人潑了一層褐紅色的油漆,深深地覆蓋住原本的樣貌,不遠處依稀可辨的是被人丟棄的車輛,從破碎的車窗裡也儘是一片褐紅,路燈和電線杆因為不堪忍受粗大的樹葉,早已傾斜的倒在路邊。
明明是正午明媚的陽光,卻刺的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發冷,他們的聲音都被這詭異的景象和離奇的植物奪去。
奧不,除了那幾位拚命擠上前的幾個學生。
“你們快看啊!我的天啊!這是新型植株吧,太壯觀了,我要記下來!”
“天啊,我們這次來的太幸運了,這是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新品啊!”
說話間,一名學生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剛動身就發現後頸衣領被人牢牢的拽住,回頭一看,是沈從軍一張冷臉。
沈從軍把人往後一甩,也不搭理這幾個小孩,蹙著眉看著身旁一臉興奮的老教授,語氣不客氣道:“看好你們的學生,沒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也沒想著能得到對方的回複,而是套上黑色皮手套,端著槍往前一步,蹲下輕輕用槍口碰了碰地上的根莖。
毫無反應,沈從軍呼出一口氣,收回槍,試探性的用腳踢了踢,還是一樣,應該隻是變異的植物。
“這些隻是基因突變的植物,沒什麼傷害,繼續上路吧。”沈從軍這話倒是沒錯,雖說路麵上也爬滿了根莖,但他們開的是特種裝甲車,壓碎這些植物如同壓碎泡沫一樣輕鬆。
話雖這麼說,大家卻沒能徹底放心,楊雯眯著眼看著遠處,問道:“時間快不早了,進去後能找到地方休息嗎?”
聞言,沈從軍也看向儘頭,想了片刻,拿出一把長刀,猛地一砍,根莖隨著一分為二,沈從軍轉頭看向眾人:“應該沒事,用刀一割就斷了。”
“這真的沒事嗎?之前探路員不是說在西北區看到了爬山虎?這裡會不會和西北區有關?”薑漁湊上前問道,她看著地麵上大概有她兩個頭那麼大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紅的刺眼。
沈從軍沉默,薑漁的顧慮也是他下車後的第一反應,隻不過他之前沒有告訴薑漁的是,探路員感到恐懼的不光是這些覆蓋城市的植株,而且行走在城市間的動物和人影,光是放大版的變異爬山虎應該沒有危險,最為關鍵的是他們現在隻有這一條路。
此刻已經將近四點,如果改路線會導致他們在天黑前無法找到安全地點,也會錯過與對方彙合的時間,而眼下的植株沈從軍已經試驗過,並未危險,隻要快速穿過這片褐紅色的城市,問題應該不大。
“和西北區有沒有關係還不太清楚,不過我們的探測儀沒有發出警告,這些植株也能輕而易舉的摧毀,大家放心吧。”
話雖如此,薑漁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安,她跟著小武幾人上了車,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
身前的小武聽到這話,趕緊轉頭安慰道:“彆擔心薑姐,隻是一些植株而已。”
薑漁沉默,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隨著車隊進入城市中心,薑漁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強。
五輛車一路順利的進入了市中心,路麵上的那些粗壯的根基完全阻攔不住重型防爆輪胎,隻是壓過地麵後會發出嘎吱嘎吱的爆破聲。
伴隨著夕陽的出現,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遠處天際中慢慢泛起青藍色,夕陽的餘暉也漸漸消失,車輛卻一直沒停。
不是說天黑前找個地方休息嗎?怎麼都快天黑了還在行駛?薑漁正納悶呢,小武的手環突然傳來呼叫聲。
“能聽到嗎各位,計劃有變,考慮安全問題,現更換落腳點,請各位加快速度穿過城市,在市外尋找落腳點,收到請回答。”
“二車/三車/四車收到。”說完,小武瞥了一眼天際中往下降落的夕陽,加快車速跟緊了一車。
天色越來越暗,彎月早已悄悄升起,五輛車迅速穿過路麵上的障礙物,掀起一陣疾風,帶著路麵上的葉子舞動,五輛車總算在天黑前穿過了城市。
沈從軍一出城就把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一棟獨立的小洋房裡,帶著一隊的人小心的推開門,檢查了一番確認安全後才通知其他人下車。
得到下車的通知,小武立刻帶人搬了幾箱物資進了房子裡,薑漁跟在程徵身後,皺著眉,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