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散場的時候已接近淩晨兩點,待江衍開車送趙音淮回家後,前者已經有些朦朧的睡意了,後者精神卻莫名的亢奮,兩頰通紅。
江衍打了一個打哈欠,“你剛才乾嘛了?怎麼一副可以乾上三天三夜的神情?”
她上樓的腳一崴,睨了他一眼,“拿了你的行李後,趕緊滾!”
他死命地跺了兩下腳,樓道的感應燈才不緊不慢地亮起,他蹙眉,“你住的這地兒也太不安全了。”
她打開家門,隨口道:“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狗窩。”
他聞言,經過她身邊時,右手在她下巴處撓了撓,嘴裡還,“嘬嘬嘬,乖~這麼聽話,還知道迎接你的男主人回來。”
知道她會“愛撫”,他趕緊收手,溜了進去。
“你的行李箱都放在那個次臥裡,自己拿。”趙音淮揉著酸痛的小腳,換上了拖鞋。
江衍卻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毫不客氣地脫下鞋,赤著腳徑直走向廚房,左看看右看看。
她疑惑,“你在找什麼?”
“你家沒有泡麵什麼的嗎?”他問。
“你不才吃了一大桶爆米花嗎?”
“雖說已是深夜,但現在是三伏天,外麵燥熱難耐,我應當來碗泡麵解暑。”他說得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
“……彆廢話,拿行李去。”她麵色無常。
他嘟著嘴,“你每次就不能走典型套路嗎,對待客人的台詞一般不都是‘要喝一杯茶再走嗎?’、‘要來碗拉麵再走嗎?’……”
她嘴巴一抽,無語至極,“……你乾脆睡上一覺再走?”
他露羞澀狀,“姐姐你不要這麼豪放,人家和你不熟啦。”
她猛地踹了他一屁股。
他護著屁股往次臥走了兩步,下意識地望向沙發,麵色一頓,隨後笑得極其曖昧,“嘖,低端的色|誘之術。”
趙音淮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當即無地自容,連忙跑了過去,把沙發上一字攤開的七八條小內內全部攏到靠枕後。
她今天穿了件微透的藕色連衣裙,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條裸色的內內,換上後趕著去接新娘,所以沒能整理就離家了,誰能想到今天太子爺會擺駕寒舍呢!
他嫌棄地撇開頭,“黃的綠的純色,下次彆買這種中腰的,我不喜歡。”
趙音淮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姑且不管需不需要他喜歡,忙厚著臉皮爭辯,“中腰的怎麼了!怎麼了?這種純棉的穿著舒服!哦,非要那種布料少得兜不住,走兩步就掉到屁股縫裡的好看哦?”
他直呼辣眼睛,“鬆鬆垮垮的,像我奶奶穿的,看著硬不了。”
趙音淮:……
一個靠枕扔了過去,江衍一個閃身躲進了次臥。
“咯噔”次臥的房門被鎖上,她氣得直嚷嚷,“這是我家!你鎖什麼門?”
“男孩的秘密,不能讓老奶奶看見。”江衍一本正經道。
趙音淮起身走到儲物櫃旁,風風火火地找到次臥的鑰匙。這時,她包裡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覷了次臥的房門一眼,自語道:“嘁,放你一馬。”踮著腳尖拿到了電話,是白紅的,這深更半夜的,難道是台裡的事?
“喂。”
尖叫聲從裡麵傳來,“姐!音淮姐!《撲愛》收視率出來了!1.592%!同期收視排第二啊啊啊!第一名是《神廚挑戰》!”
趙音淮倏地一下愣在原地,腦子裡半晌一直回蕩著“第二”兩字。
要知道《撲愛》上的雖然是靜昌衛視的周末黃金檔,但靜昌衛視一直是二線衛視,收視從來都是排在十幾名開外的。《神廚挑戰》是海城衛視的老牌體驗真人秀節目,常年穩居收視率的榜首,沒想到這次節目改版,會讓《撲愛》發生質的飛躍,一時間竟能和王牌綜藝們比肩。
她又看了眼次臥的房門,知道縱然有節目組人員的努力,但一切成果都和裡麵那個人有脫不開的關係。
她激動得雙手顫抖,但仍強忍住了心神,“很好,那我和你討論過的女嘉賓人選抉擇方式的變更,明天就落實下去。”
白紅連忙應下,“再和姐你確認下,每期依舊是三名女嘉賓,其中兩名對應的是其餘九位男嘉賓,剩下的那位對應江衍。將紙質報名改為微博網上報名,節目播出前一周用抽獎平台抽獎,以此確定女嘉賓的人選。”
“嗯,在每周抽獎之前,我們和微博運營商提前聯係一下,排除惡搞或者是未成年、條件不達標的人。”《撲愛》的名聲逐漸擴展出去,報名人數一夜爆棚,選擇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不得已為之。
雖然這樣的變更對其餘的九位男嘉賓稍有不公平,但jmg花重金請來江衍並不是單純讓他在台上走走過場的,也從未私下和他簽署什麼“絕對不能和女嘉賓牽手成功”的霸王協議,為了秉持節目“服務大眾”的宗旨,同時利用明星效應提高節目的收視率,蔡製片下了重令:每期必須保證一位和江衍告白的女嘉賓。
至於能不能打動這太子爺,全憑個人造化了。
接著語氣激動地和白紅囑咐了兩則細節,聽筒裡忽然傳出了“嘟嘟--”的聲音,趙音淮看了一眼,是周卿卿打來的。
誒,今天是怎麼了,這些人都是仙女,不用睡覺的?
她隻能匆匆和白紅說了聲再見,接通了電話,“喂,卿卿啊,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
“!!!!趙!音!淮!你是不是又和那江衍好上了?”
趙音淮耳朵恍惚有一陣子的失聰,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啊呸,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麼好不好的!咦……你為什麼半夜打電話來說這件事?”
周卿卿張嘴與說話,餘光瞥見身邊熟睡的稚兒皺了皺眉,連忙壓低了音量,“我就半夜起來上廁所刷微博的功夫,差點被你氣炸了,彆以為你渾身裹得跟隻熊樣的我就認不出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