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婆婆人很好,讓我安心給您看,還說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她,她會幫忙聯係京城的醫院。”
翁叔敘暗暗點頭,但還是道:“你婆婆是個通情達理的,咱們可不好麻煩她,我哪兒也不去,等過些日子,家裡的老宅還回來,我就搬回老宅去住。”
說白了,抱著等死的念頭回家了。
死在家裡,總比死在外麵強。
“奶奶,咱們家的老房子要還回來了?”
“是呀!”提起這個,翁叔敘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在辦了,咱們那套宅子大,又是改成了辦公的地方,又是變成了大雜院,亂得很。”
她心裡還是覺得心疼的,那麼好的大宅,住了幾代人了,在戰火中都很好的保留了下來。可惜最後一場變故,將宅子分得亂七八糟的……
“得先把裡麵住的人安頓好,再簡單清理一下,才能還給咱們家。”
“我爸呢?”她回來這麼長時間,就沒見過薑辭。
“去代課了。他天天在家待著,也不是事兒啊,你大伯就在大學裡,給他找了個代課的活,替彆人講講課,也不圖多那幾個錢,單純就是彆閒下來。”
薑顏點頭,“傳承呢,跑哪兒去了。”
“那小子,彆提多淘了,這不放假了嗎,天天跑得沒影。”
薑老爺子說完這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歎一聲,才又道:“他有一陣子,特彆迷練打靶。”
薑顏眉心一跳。
“你大娘害怕,就天天讓他去找同學玩,這會兒倒是不想去打靶了,不過不著家,玩的可野了。”
“這孩子都跟什麼人玩啊,不會學壞了吧?”
在這個年代,有很多孩子,都因為沒有讀書,環境等原因被帶壞了。膽子大的很,到了後期再想約束就難了。
“那倒沒有,調皮搗蛋的,彆的都過得去。”
“你大娘看得很嚴,沒事的。”
薑顏這才點頭,“爺,我奶這病,你是怎麼想的?”
薑百濤可是正經的老中醫,雖然他留洋的時候學的是西醫,但是回國以後,為了讓窮人也能看得起病,他還是自學中醫,並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關於辨證,他有一套自己的理論。
“你奶奶這種情況,如果保守治療,可能前期要比較辛苦一些。你剛才也發現了吧?沉脈輕取不應,艱澀不暢,脈細如線……”
薑顏點頭,都對得上。
“所以我覺得,用扶正化痰軟堅……”
薑顏再次點頭,“一會兒我寫個方子,您看看。”
薑百濤哈哈大笑起來,“說起這個,我不如你,顏顏,你彆怕,該怎麼治就怎麼治,爺爺奶奶都是相信你的。”
“是啊,我們都相信你。”
翁叔敘看著薑顏,心裡的愧疚越發止不住,原本她想著,吃一頓團圓飯,再單獨和薑顏說這個事兒。
但是現在,時機好像剛剛好,家裡沒有人。
“顏顏,我有個事兒,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