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神色各異,心底皆有思量。
“哎呦,可真叫人心疼,七丫頭這是在外麵受了不少罪啊,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蛋看著都蠟黃。”穿著華麗,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捂著半張臉心疼道。
“多謝姑母關心,我倒是覺得經此一遭,我身子強健許多。”許柚語氣平淡,撩起眼皮看到她笑容僵在嘴邊,繼續緩慢道,
“不知我動了誰的利益,需動用那麼大陣仗刺殺,若非幸運躲過一劫,恐怕......”
她話音頓住,視線掃了眼大堂裡的人,冷笑道:“恐怕如今,父親已經多了一個兒子。”
“瞧七丫頭這話說的,我還舍不得澤明呢。”二夫人神情不滿,立刻反駁道:“我們夫婦二人讓澤明認大哥做父,本就是想著他孤苦一人,日後有人在他身前儘孝。”
“二娘,我還沒死呢,您就盤算著讓三堂兄給我父親儘孝?”許柚輕哼一聲,漫不經心道:“我是許家這輩排行最小的,倒是不知各位兄長們這般急著想做父親的兒子,是覺得我活不長?”
“夠了!柚丫頭失蹤這麼久突然回來,先是對長輩無理,接著又冒犯兄長,離家幾日之前的理法規矩全都忘了!”
許柚看向出聲訓斥的二伯,不再是方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臉色鐵青,眉心擰成一團,下顎的胡須隨著他說話抖動不停。
“看給二伯氣的,柚兒這說的哪裡話,你即將年滿十五,也到了快議親的年紀,姑母是過來人,自是知道女兒家出嫁後同閨中完全不同。”許雲靜拿起茶杯,吹了口氣,不急不忙的繼續說,
“二哥他們考量的不無道理,日後許家總是需要有一脈繼承,若不是大哥對大嫂情深,至今不願再娶一房,大夥兒也不至於尋個這辦法。”
她麵帶微笑,一點沒將許柚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像個關懷不懂事小輩的長者,悠悠然的同她分析其中弊端。
“砰!”
茶杯四崩五裂地摔碎到地上,滾燙的熱水濺到許雲靜的手上,嚇的她臉上血色儘失,神色畏懼看向堂上。
這是大哥第一次對她動手,許雲靜神情委屈,想出口反駁,手背燙紅的地方隱隱作痛,她恍若回神,噤住聲。
許興毅冷冷地看著一行人,怒道:“真當我死了?”
“怎麼,四弟一家是也有話要說?”他眸光直射過去。
坐在最角落不打眼的夫婦二人,憨笑一聲,搖搖頭。
許興毅收回視線,垂眸抻了抻衣袖,淡淡道:“今日本就不是過繼儀式,我大開府門,廣贏賓客,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仆從接到示意,將緊閉的房門大開,仍有許多人聚在門外,難得有此機會聽到世家密事,在場的眾人沒有一人舍得離開。
既然國公爺敢開門迎客,必然是想讓他們這些閒散人將消息傳播出去。
房門開啟的一瞬,一個個翹首以盼地盯著大堂內,均在好奇閉門前進去的瘸腿少女是何人。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許興賢猛地站起來,臉色難看。
什麼叫本就不是過繼儀式,那他這些日子在外放的話豈不成了笑話?
許興毅並不看他,起身走至大堂中間,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柚,啟聲道:“許某之所以邀請諸位賓客前來,並非是所謂過繼儀式,而是許某另有大事宣布。唯恐我之心思被人篡改,故讓爾等在此做個見證。”
他輕瞥一眼許家眾人,除許柚二人外臉色都算不上好。
有膽子大的漢子直接大聲道:“許國公放心,今個兒咱們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