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阿銘(1 / 2)

臨淵問道 黃金鄉 463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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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道脖子有傷,此事楊心問已然清楚,隻是不知道如何添的。

楊心問納悶著:“這幾日我分明一直與他在一處,他是如何傷到的?莫非是之前便傷了,這幾日又不甚裂了開來?”

“可在山上我二人也鮮少分開,如何就會傷著了?”

他冥思苦想不得其解,還將隔壁那兩人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是越想心越難耐,楊心問於是坐在原地,屏息靜氣,枯坐了快半個時辰,總算聽見陳安道那邊傳來了平穩輕緩的呼吸聲。

“師兄明言不讓我打探那傷的事,我現下這般鬼鬼祟祟,若是被抓了個現行,那可就完了。”

越是做不得的事,楊心問做起來越是心潮澎湃,哪怕是偷看師兄頸子這種與英雄豪情無半分聯係的事。

他跟條遊蛇般繞過了桌椅和香爐,潛行到了床榻邊。

陳安道睡姿端正,從裡衣包的嚴實,偷看起來分外費勁。楊心問繞到他床頭,自上而下地打量,可再怎麼看也隻有那沾血的領子。

“莫不是真要上手扒他?”楊心問心想,“我過了今夜怕是活不成了。”

心裡念著活不成,手卻已經攥住了那衣領。

他以前乾過不少偷雞摸狗的事兒,雖然頭回見陳安道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幾個苦主毒打的醜態,但他自認手藝不錯,那日失手不過是因為遇見了同行,手還是又穩又準的。

摸錢袋跟摸衣領還是有些不同,尤其是陳安道垂著的發絲繞在頸上,自烏黑處露出一段瓷白,似錦緞又似羊脂玉,晃得楊心問眼疼。

又穩又準的手跟亂飄的眼配合得不大好,幾縷頭發纏上了他的手指,又讓他的指尖捏住了幾根。

他已經抓住了那衣領的一邊,隻需輕輕一提,便可見真章。

陳安道似是在夢中聞到了一股孽障味兒,微微皺了眉,頭往一邊偏了一下,鼻尖和楊心問的手堪堪擦過。

楊心問的心已經不跳了。

“就是覺著有生的可能,我才會怕成這樣。”楊心問咬咬牙,“便當自己已經是個死人,午夜回魂也要瞧瞧這到底是怎樣的傷!”

他將那白色裡衣微微向上提,一道半弧的紅疤便出現在了眼前。

那紅疤斷斷續續,周圍還有些淺淡的淤青,弧線圓滑整齊,赫然是牙印。

邪祟可沒有這樣的好牙口!

一時間,楊心問隻覺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他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何這般生氣,一時間隻有這一個念頭——張嘴將這塊疤痕給咬壞、咬爛,連皮帶肉,全部吞進自己嘴裡!

這念頭跟個從脊椎上生出的骨刺一樣蔓生,紮得他自己都疼。

楊心問跟被燙了樣的猛地鬆手,後退了兩步。

“我剛剛在想什麼?”楊心問悚然,不相信自己竟生出這麼歹毒的念頭的,“這可是脖子,真要叫我撕咬下一塊肉來,那跟殺人有什麼區彆?”

可那齒痕就那樣烙在陳安道的命脈上,陳安道不僅沒去找這齒痕主人的麻煩,還不讓他問。

陳安道竟要護著那咬人的畜生!

楊心問真想現在就把陳安道搖醒,逼問他到底是哪個崽種乾的。可他不過是生氣,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脾氣不好,陳安道的脾氣實則也沒好到哪兒去,真敢逼問這事兒,那崽種姓甚名誰還沒問出來,自己怕是要先完蛋。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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