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若是不信我,又為何會留下我呢?”且音一針見血的將他心思戳破,她笑吟吟道,“既然將我留下了,你總也要試試的。”
恕塵緒沒有應聲——不可否認,他在試煉場上時的確是被且音的話打動了。
她說姽嫿還活著,這是三千年以來,第一個告訴他姽嫿還活著的人。
姽嫿玉隕了,仙界無人不知,他作為姽嫿的好友,也不顧阻攔趕到了戰場,在滿目瘡痍的玉女山找到了她的金身。
這是事實,板上釘釘無可挽回的事,但且音說她還活著。
即便他知道這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可這樣的話卻能被他所相信。
姽嫿還活著,他也得活下去,找到姽嫿,將她帶回仙界。
這一瞬,他心頭的一個念頭漸漸成型,腕上一陣強烈的痛感傳來,恕塵緒蹙著眉抬眸,便瞧見且音的指尖複又落在了他的脈搏上,而她指尖此刻凝聚的微薄靈力正緩緩朝著他的體內湧去。
她的靈火屬性本就滾燙不已,如今彙成一條稀薄的靈流,對上他幾近被寒冰凝結的脈搏,就這般生生燙出了一條路。說不痛是假的,原本兩人的屬性便相克,此刻他的胸口冰火交融。
“嗯……”即便恕塵緒及時咬緊了舌尖,也沒能阻止那一聲痛哼溢出,這一聲悶哼在靜謐的室內顯得格外突兀,因著難抵的痛苦與羞惱,恕塵緒眸中漸漸續起了水意。
重鑄靈核,便要將他的寒冰儘數融化,重新鑄造。
這樣的痛楚並非尋常人受得了的,即便是恕塵緒這樣的大能,也不能例外。
胸腔內的火氣漸濃,她的靈氣雖稀薄,威力卻是極大,火氣衝擊,似乎不是要將他的靈核融化,而是欲將他整個人也摧毀掉。
那張霞明玉映的仙人貌漸漸潮紅,額頭漸漸也布了細密的汗珠,將被咬出血珠的唇襯得愈發紅潤。
眼前的景象像是都隨著陌生靈氣的侵入扭曲了,麵前的且音也跟著蒙了一層霧氣,這種控製不了一身功法的感覺實在令人恐懼。
偏偏被且音控製的那隻手動彈不得,恕塵緒再也耐不住般,偏過頭急促的喘息著。
“會很痛,師尊忍耐些。”且音清冽的聲音傳來。
恕塵緒極力壓抑著,將頭偏了過去,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且音眼前。
纖長的脖頸映入眼簾,頸側淡青脈絡在玉頸上格外明顯。
她沒想到恕塵緒反應這麼大,想到兩人屬性對衝,便漸漸放緩了速度,她釋放出一股安撫的靈氣,試圖以此緩解他的不適。
且音本是打算試一試,畢竟此刻不比當年,可在她靈氣輸入恕塵緒體內時,她明顯察覺到他體內細微的震蕩,那顆靈核沒有抵禦她的靈氣,甚至還興奮的震動。
……差點忘了,當年她為壓製恕塵緒的心病,曾將一滴精血融入他的靈核之中。
但且音現如今終究不是姽嫿,原本釋放的靈力,便足以掏空她的幾近乾涸的靈台,此刻直接釋放安撫的靈氣,且音的額上也漸漸浮出細小的汗珠,她不能堅持太久。
那件霜白的中衣也跟著洇濕了幾分,他像是被火氣蒸騰著,淡淡的海棠香氤氳在海棠水榭內。
安撫靈氣起了作用,恕塵緒的麵色稍緩,他咬著牙回頭怒視著且音。
“誰,準許你,擅作主張的……”
恕塵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