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又是皇兄!
天下的人,都是這樣。
女人更是如此,要不看重樣貌,要不看重權勢。
就算是麵前的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
觸及到心中的痛點,定親王冷哼一聲,反唇相譏:“你犯下如此大罪,還想要皇上的寵愛?”
鄔情無奈歎息,發現與這位帥哥交流真是有些吃力。
看在對方長得和她胃口的份上,她儘量耐著性子解釋。
“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看看我這身打扮。”鄔情雙手摸過自己樸素的衣裙。
“再加上我剛才做的那些事。”她丟開手裡的白菊屍體。
“你覺得我像是來爭寵的嗎?”鄔情質問。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帥哥,我看你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為什麼這麼笨啊?”
她惋惜地看了一眼定親王。
被怒氣衝昏頭腦的定親王被質問了一通,反而清醒了一些。
他冷靜下來,重複了一遍鄔情的話,發現她說得不無道理。
如果她是來爭寵的,又怎麼會故意摧花?
是他先入為主,誤會了她。
鄔情最終宣告:“我不管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反正你得記住了,這菊花是我親手拔的!”
“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鄔答應的傑作。”
鄔答應?
定親王冥思苦想,完全記不起宮裡有這號人物。
也是,她今日都沒有出現在皇上的宴席上,在宮裡肯定不受重視。
定親王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你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嗎?一旦被人發現,你不死也要被打入冷宮。”
鄔情埋頭殺花:“關你什麼事?話說,你到底誰啊?”
定親王咳了一聲,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掩飾道:“外臣而已,路過。”
鄔情百無聊賴地說:“行吧。”
她又拔下一片花瓣,懨懨地說:“告訴你好啦,我就是想死想得不得了。”
定親王微微一怔。
他緩緩開口,問:“是陛下待你不好嗎?”
鄔情反唇相譏:“陛下對你好,你乾嘛宮宴舉行一半就跑出來散心?”
定親王欲開口解釋。
鄔情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回應。
“停,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說,但還是彆說了。”
“尊敬皇上也好,不尊敬也罷。你心裡怎麼想的,隻有你自己清楚。”
她輕笑一聲:“掉腦袋的話我能講,因為我不怕死。你就算了吧,還是多留幾年性命,好好享受這世間的美好吧。”
定親王無言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鄔情,直到她摘下了最後一片樹葉。
鄔情:“看到了哈!到時候彆忘了為我作證!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就是我,鄔情!”
她俏皮地拍了拍定親王的肩膀,仿佛這是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緊接著,她瞬間溜出去十米遠,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她的步履矯健,全無女子常見的矜持與嬌羞,反而透出一股子不羈與灑脫。
可定親王的眼神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樣。
他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卻如波濤般翻湧,不斷地回響著她的名字。
鄔情。
定親王默默蹲下身,撫弄著鄔情摘下的片片花瓣。
一聲尖叫響起,定親王隨聲望去,看見一個小宮女驚恐的眼神。
她看著他的手,以為是他將這些花糟蹋成這樣。
小宮女雙腿一軟,覺得即將大禍臨頭。
定親王輕笑一聲,語氣平淡道:“莫怕,是本王做的,和你沒關係。你隨本王去稟告皇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