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粒粒手疾眼快,早都把碗端起來了,邊用胳膊攔著會計媳婦,邊哢哢往碗裡倒糖。
也不知道這時候的紅糖純度高不高甜不甜,想想真是可憐見的,她到這邊還一口糖沒吃過呢!
會計媳婦心疼得啊,嘴裡不停地哎呦哎呦,眼看著紅糖哢哢往碗裡倒,比剜她的肉還難受。
可等終於把罐子奪過去的時候,金粒粒已經倒了那麼多糖,已經開始往碗裡倒熱水了,想再往回倒都倒不回去了!
她氣的鼻孔往外噴氣,張嘴就道,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討了這樣沒用的媳婦,沒本事勾住自己男人,倒是長了張嘴知道尋摸好東西吃!“
金粒粒本來拿著紅糖水往外走,聽了這話頓住了腳。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沒用,什麼叫勾不住自己男人?“
會計媳婦見金粒粒瞪圓了眼睛質問也不怕,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金知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跟村長沒啥關係,聽說跟她那個倒黴的兒媳婦一樣,也是窮的叮當響,來的時候連床鋪蓋都沒有!
她和王秋霜也沒什麼關係,根本就不是親戚,在這裝什麼娘家人!
她眼皮翻翻著打量金粒粒,
”不招自己男人稀罕還不是沒用?我兒子從跟她結婚以後一次都沒回來,這可是新婚啊,一般不得天天鑽被窩?她連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你說有什麼用?“
金粒粒揚起眉毛,
”這你可賴不到我姐頭上,我可聽說趙天明原來沒結婚的時候就總不回家,照你這麼說,難不成你們這做爹媽的也沒本事,連自己兒子都留不住?”
說完金粒粒摔門就走,沒見過這麼潑皮的,竟然還是秋霜姐的婆婆,難怪原著裡會計家的兒媳婦下場那麼慘!
會計媳婦剛想跟上去,就被迎麵摔上來的門差點摔到臉上。
這死丫頭說啥呢?可氣死她了!
金粒粒推開王秋霜的屋門,王秋霜迅速地擦了下眼角。
金粒粒當沒看見,把手裡的糖水遞到王秋霜嘴邊,
“姐你喝點,喝了就好了。”
王秋霜就著金粒粒的手把糖水喝乾淨,溫熱甜蜜的滋味盈滿口腔,一直到都喝完,她留戀地舔了嘴。
“姐,你和趙天明……”
金粒粒欲言又止,總覺得他倆這關係有點不對。
趙天明他媽說話是難聽,但這新婚夫妻一直不見麵也……
王秋霜笑了笑,拉了拉金粒粒的手,平靜地看著她。
“粒粒,姐不委屈,也沒損失啥。”
直白又坦誠。
金粒粒仿若洞悉了什麼,再追問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姐,彆的我也不問了,但你這身體……你是不是該補充點營養啊?”
這幾天她也聽了些風言風語,說會計家一天兩頓飯,下午兩三點會計媳婦就著急回家弄飯了,有人打趣說這是想趁著兒媳婦下工回家之前趕快吃完呢,還能省下一頓的口糧。
所有上工的人中午都在大隊食堂吃,因為做了重體力活兒,晚上多少會再墊吧一點。
王秋霜早上那頓就不知道吃沒吃,就靠著中午在大隊這一頓飯,能扛得住嗎?
“姐的身體沒事兒,你放心啊!”
王秋霜立馬保證,但是金粒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隻覺得非常懷疑。
金粒粒走的時候會計媳婦正在那摔摔打打,嘴裡逼哩吧啦的不乾淨。
一盆水潑出來正潑在金粒粒腳下,要不是金粒粒身體靈活蹦的遠,準得在這大冷天被潑一盆冷水。
“乾什麼呢你?故意的吧?”
金粒粒可不相信會計媳婦眼瘸成這樣!
“得了,彆在我這裝大頭蒜娘家人了,我都打聽了,你和王秋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還上我家擺娘家人的譜!”
說罷還白著眼睛往地上吐了口痰。
“沒有關係就不是一家人了?領導可是說了,我們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因為一個目標從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你這意思是領導說得不對?”
“那肯定……”
會計媳婦剛想說肯定不對啊,這誰放的屁!
但到底是村會計的媳婦,平時多少也受了點熏陶,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的還是有點敏感度的。
她緊急地閉了嘴,差點兒掉進這死丫頭的坑!
金粒粒見會計媳婦閉嘴了,輕哼一聲。
會計媳婦見在金粒粒這討不到便宜又開始摔摔打打,罵王秋霜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