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還說要將她抬為姨娘呢。”
兩個小丫鬟熟稔的交談幾乎讓官老爺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對於官子衡，他一直心有愧疚。
官老爺本想趁著自己年富力壯的時候替官子衡尋一門得力的親事，再謀一任外放。
但庶長子的事情一出來，還有哪個體麵人家願意將閨女嫁給官子衡。
雖然不忍，但官老爺要求打掉這個剛剛顯懷的孩子。
這個決定遭到了官子衡的強烈反對。
“爹，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他還沒有看看這個世界！”
官子衡緊緊護在那個丫鬟身前，看的官老爺眼前一陣發黑。
“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會毀了你一輩子！”
“老爺，這畢竟是一條人命。”
楊氏恰到好處的出來打了個圓場，官子衡卻是滿臉懷疑的看著她。
見家裡一個兩個人都違逆自己的決定，官老爺氣的連連擺手，決定不管這件事。
轉眼間，丫鬟懷胎十月，到了分娩的時候。
官子衡焦急的在產房外等待著，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哪怕官老爺在事發後已經跟他分析清楚了利弊，官子衡還是覺得不舍。
在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中，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隻是不等官子衡顫抖著接過孩子，楊氏身旁的一個大丫鬟就從穩婆的手中將孩子抱了過來。
“還是個男孩。”
楊氏撇了一眼還沒睜開眼的嬰兒，眼底帶著蔑視。
“可惜官家長孫的名號，你擔不起。”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
官子衡臉色一變，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不等他開口，楊氏淡淡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彆處。
“將這個孩子與丫鬟蒙住眼睛與鼻子，扔到河裡。
哦對了，這是官子衡的孩子，既然這樣就扔到官子衡院子裡的這條河裡吧。”
楊氏話音落下後，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遲疑了一秒，隨後迅速走上前。
產房裡剛剛生產完的丫鬟渾身被冷汗浸濕，無力且虛弱。
她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就被一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扔進了河水裡。
一旁的，是在她肚子裡孕育了十個月才呱呱落地的孩子。
官子衡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痛心疾首卻又無能為力。
整個院子夾雜著各種聲音。
孩童的啼哭、官子衡的謾罵、以及楊氏的笑聲。
跟著進來的所有丫鬟婆子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官老爺前幾天因為公事離開江南了，整個宅子中，楊氏說的話最大。
丫鬟婆子們但凡有一句話敢不聽，楊氏就能發賣了她們。
比起天高皇帝遠的官老爺，哪怕知道楊氏乾的是損陰德的勾當，也沒人敢不聽他的。
事情發生後一個月，官老爺回來了，知道這件事情後怒罵了楊氏一頓，卻也有些慶幸。
礙眼的庶長子沒有了，他可以順理成章替官子衡挑選一門好親事。
但不知哪天晚上開始，官宅發生了怪事。
先是莫名其妙有走夜路的丫鬟在庭院裡聽到小孩的啼哭聲，然後是有外院的小廝溺死在河裡。
接二連三的怪事讓官老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向上頭遞了封折子後，官老爺帶著官子蘇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江南，找到北方最有名的一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