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和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兩聲,沒有抬頭,還在拿著勾線筆塗抹著輪廓。
蘭元寶走上前去,踹翻了舒樂和的畫桌,然後一腳踩在了舒樂和的畫卷上。舒樂和退了兩步,臉色晦暗不明。
蘭元寶轉過頭看著葉西靈,道:
“你看,美人,你跟著這個小白臉有什麼前途,一個破畫畫的。你不如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等我繼承了蘭府,拿到了大魏十年皇商的資格,等新皇繼位,整個蘭府都是你的。”蘭元寶看著葉西靈,□□著。
蘭枝掙脫了仆人的束縛,發髻淩亂地喊著:“大少爺,你彆再說了。”
蘭元寶恍若未聞,一腳踩在了舒樂和的長幅畫卷上。
葉西靈眸色越來越冷,“你再踩試試?”
蘭元寶不明其意,還在喊著:“美人,就從了我吧。”
葉西靈看著跪在地上的蘭枝,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來。蘭枝有些慌亂,“葉小姐,葉小姐不要生氣。”
葉西靈腦子一抽一抽的不舒服,她朝著舒樂和說了句,“舒公子,借個東西。”然後也沒管舒樂和答不答應,“砰”的一聲,葉西靈拿起桌上的硯台就朝著蘭元寶的臉砸了過去,正正砸中了蘭元寶的鼻梁。
葉西靈慢條斯理地說:“上好的徽山墨,實在是便宜你了。”
“哎喲。”蘭元寶被砸得一懵,鼻管鮮血直流。他眼冒金星,氣急敗壞地喊著帶來的那些仆人:“你個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在我蘭府你還敢這麼囂張。愣著乾什麼,都給我上!”
蘭元寶太陽根抽抽地痛,那些仆人們一擁而上,葉西靈估量著蘭香閣到這的距離,心中倒是一點也不慌,她攔在了舒樂和的前麵,把身邊的東西一個個擲在地上,青瓷瓶,白筆洗,“乒裡乓啷”作響,那些仆人們心有餘悸,不敢靠近。
葉西靈不慌不忙,拿著東西慢慢砸,隻要聲音足夠大,鬨起來了就好了,隻是可惜今天沒帶鞭子。
她甚至還有閒功夫看舒樂和。問:“舒公子當真是一點武功都不會?”
舒樂和捂著胸口咳嗽了一聲,有些柔弱地回道:“我這身子骨,學什麼武功,有一口氣都是苟活於世了。”
葉西靈:“……”
蘭芸娘帶著一批家丁趕來的時候,舒樂和畫畫的屋裡已是一片狼藉。茯苓進屋之後立刻小跑到葉西靈身邊,上下打量葉西靈沒有受傷後才放心。
蘭枝見到了蘭芸娘,將事情原委認真說與蘭芸娘聽,蘭芸娘本來就還發著熱,看到眼前的景狀,隻覺得眼前一片黑,立即吩咐家丁們攔住蘭元寶帶著的那些奴仆。
蘭芸娘沒有搭理蘭元寶的大喊大叫,滿是歉意地走到了葉西靈和舒樂和前:“舒公子、西靈妹妹可還安好?”
舒樂和撿起了地上的畫筆,不辯喜怒:“葉小姐,這生辰禮我怕是畫不了了。”蘭芸娘看到了地上的殘卷,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暈倒了。
“今日之事是我兄長之過,舒公子的圖卷已經畫了這麼久了,我今日就提前驗收,我會讓蘭枝準備好謝禮親自送到舒公子所住的春和客棧,還請舒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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