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靈接過水,“小姐。”茯苓有些緊張,拉著葉西靈的衣角不願意鬆手。
蘭石還是站在門口,看著屋裡的景況,沉默不語。
葉西靈安撫地拍了拍茯苓的手,然後走到了白山畫師的麵前。
葉西靈蹲了下來,把粗瓷碗遞了過去。
“不要裝傻充愣,你還認識我嗎?白山畫師?”
白山眼珠渾濁,一身惡臭,還是拚命喊叫著我要水,然後在掙紮中看到了葉西靈遞過去的粗瓷碗。
他顫抖著接過了葉西靈手中的粗瓷碗,卻沒有喝,嘿嘿一笑,然後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水順著白山的頭頂流下,流過臟汙的臉頰,流過滿是黑皴的脖頸,然後滲進了衣服裡,在地上滴了一小攤。
白山他又發起瘋來,“賤奴傷了大人罪該萬死,我再也不敢了。”
“大人饒我一條狗命,大人饒我一條狗命!”
葉西靈看著他那越發渾濁的眼球,起了身,肯定地說了句:“瘋了。”
她走出了屋子,對蘭石說:“告訴你家小姐,不用等我的信了,明日直接送到衙門去吧。”
“是。”蘭石點了點頭,白山畫師看著蘭石背光晦暗不明的臉,叫得愈發恐懼。
“大人饒我一條狗命,大人饒我一條狗命!”
蘭石在葉西靈的吩咐下,慢慢關上了門,屋子裡重歸黑暗。
葉西靈走出了後院,“小姐,不等白水畫師的信了嗎?”茯苓慌忙跟了上去。
葉西靈道:“我想讓清醒的他給白水道歉,原不原諒是白水的事。”
“既然他已經不清醒了,就讓他這輩子,在牢裡,好好反省他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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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皇國寺門口。
葉西靈遵守和魏遠極的約定,早早去接了林朝露來。馬車裡隻有她和林朝露,車駕是葉侯府的,車夫是四皇子的。魏遠極安排好了一切。
“葉小姐,難得葉小姐今日約我前來皇國寺進香。”
林朝露梨渦淺淺,溫柔地對葉西靈說:"說起來,回了桓陽城之後,我還從未來過皇國寺,正好趁著今日,去向佛子求兩個護身符。”
“一個給四皇子,一個給林大夫?”葉西靈問。
“嗯。”林朝露臉色粉白,點點頭,“葉小姐真是什麼都知道。”
葉西靈說了:“你開心就好。”
今日豔陽高照,本就是踏青的好日子。
林朝露掀開了車簾,外麵行人如織,“越過這個山頭,就到皇國寺了。”林朝露笑著說,她的睫羽修長,笑容輕淺。
葉西靈看著林朝露微笑的模樣,說:“你如此聰慧,今日之事想必早就明了了。”
林朝露聽罷放下了車簾,認真地看著葉西靈,拱了拱手。她嚴肅地對葉西靈說:“朝露要謝謝葉小姐一直以來的照拂之恩。”
葉西靈笑著搖了搖頭,“我就說,你怎麼可能不知。”
“什麼時候知道的?”葉西靈問。
林朝露說:“他沒有想過要瞞我,身世之事,我是在他和屬下交談的時候聽到了,是無意中的。”
“他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給我一個名分。他曾帶我去春和居吃飯,我也曾在春和居看到過一個老人,我和他的眉眼太過相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