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老警察不動聲色掐滅了煙,正了正風紀扣,開門出去了。
派出所的值班室裡,四五個人有男有女正圍著值班的小民警吵個不休,一個穿著黑色貂皮的年輕女子左手拿著一個摩托羅拉掌中寶,右手夾著一根細長的綠摩爾女士香煙,坐在椅子上正氣定神閒的吞雲吐霧。
小民警看老警察出來了,就像盼到救星一樣,;馮所,他們是嫌疑人家屬,剛從醫院那邊過來,非要見所長,我說所長不在他們還不信,就在這又吵又鬨的。
老警察哦了一聲,衝這夥人道:;我姓馮,是副所長,如果你們是為今晚的案子來的可以找我,如果一定要找所長,那就明天來。
;副所長也行,就找你。這夥人呼啦一下把馮副所圍住,七嘴八舌講了起來。
大意無非就是他們的孩子是無辜的,不是罪犯,現在他們兩個在醫院裡,傷勢很嚴重,警方不應該阻攔家屬見麵。
其中一個一臉橫肉的五十多歲婦女,是絡腮胡的母親,一口咬定她兒子是被壞人打傷的,是警方黑白不分,冤枉好人,如果警方繼續包庇壞人,冤枉好人,他們將到上級部門上訪,控訴山好街派出所的瀆職行為。
馮副所臉上的肉跳了幾跳,他強壓心頭怒氣,冷冷道:;王峰和韓啟軍一案犯罪事實清楚,共有二十多名證人可以作證他兩毆打受害人,意圖強堅,你們要是不認可也行,歡迎你們到上級單位投訴,但是現在,如果你們再在派出所大吵大鬨,擾亂我們辦公秩序,我將對你們行使執法權。
馮副所話音未落,王峰他媽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開始哭,;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馮副所的右手往後一拽,一副錚明瓦亮的手銬就出現在手中,他邁步向撒潑的老娘們走去。
穿黑貂的年輕女人一見不好,急忙開口,;起來吧!媽,我就說不能這麼處理問題,太沒素質了。
她站起身,扔掉手裡的煙蒂,一扭一扭的到了馮副所的身前,未語先笑道:;馮所長是吧?您稍等,我打個電話,讓他和您說。
黑貂女子飛速的撥通手機,說了幾句話後把手機遞給馮副所,馮所長看了一眼女子,把手機放在耳邊。
;哦,領導好,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現場證人太多,這個事不好辦,至少以我的能力辦不到。
聽筒裡傳出一陣笑聲,;但是據我了解,王峰、韓啟軍是和同學玩鬨,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對方那一男一女也是東大的學生吧?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他們都是同學,因為一點小事鬨了點矛盾,起了爭執,年輕人火氣大,這也可以理解,但是一定要搞到這種地步嗎?
電話打完了,黑貂女子接過手機,聽著那頭人的話,不住點頭。
;現在事情的關鍵是對方肯不肯原諒王峰,如果他們肯改口,咬定是同學之間鬨誤會,那就好辦了。
;哥,我懂了!我這就去辦。黑貂女子收了電話,帶人風風火火走了。
馮副所一臉鐵青,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痰,罵道:;什麼世道?還真能顛倒黑白嗎?
他想了想,回到審訊室,在談小天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夥子,你那兩個被打傷的同學可能有麻煩了,嫌疑人家屬找他們去了。說完,大手一揮,;這沒你事了,走吧!:,,,